到了另一家广告公司价朝他挖角一事，这事我原本就知的，这些年来，西卡达一再有机会槽，或是自组工作室，西卡达早已是业界里的明星，但他最后都忠心耿耿地留了下来。

“我不知，就是不来。”

“公司对我有恩情。”西卡达说“再说，那家公司，一年有一半的时间要待在大陆，我怎么走得开？”

“你没错，阿芳，全世界就你最了解我…”西卡达的笑容那么朗，才笑着，又没落成了满脸的慨，他自言自语一样说：“…有时候想想自己都吓一，我的这一辈，原来都是忙着在成全别人。”

这番话让我激万分，只是不足以挽救我的惨况，语还休，我嚅嚅地说：“西卡达，公司忙成这样，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你说好不好？”

“那也没关系。”

他突然执起了我搁在桌上的手“阿芳，我知你有足够的力量，不要那么容易被打败，好不好？那么辛苦才找到的一条路，你要持下去。持下去。”

乎我意料，他说：“不好。你不要回来。我是困在这里，你不需要这样。”

“西卡达，你不只是奇葩，还是一个人渣。”

“西卡达，那你的绘画呢？以前不是常说还要画下去、要开画展吗？”

我了解，西卡达上背负着不少亲情的重担，龄的父母依赖着他，不长的弟妹拖累着他，甚至连他那同恋男友留在台北的寡母，几年来也承着西卡达的照顾。

“可是那样不能人地。”

“我哪来的时间？现在也不错啊，已经习惯了，公司也不会亏待我。”

而且我已经被逐舞团了，回想到今天卓教授向我说过的话，一阵酸楚又上心“请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一个很孤僻的人？”

今天的委屈全涌现，摇摇，我悲哀地说：“西卡达，我在想，也许我并不适合舞。”

西卡达很当真地思考了一分钟，他摇说：“阿芳，你不是孤僻，你和我一样，要找到你的同类情才能完整，你是一个很有情的人。”

他握得那样用力，疼得我咬了牙关。

“怎么会？以前看你赶场赶成那样，如果不是舞，那你为的又是什么？”

“你呢？”现在他问我“过得还好吗？”

“怎么说？”

心如麻，我答不来，一边是生计，一边是梦想，赶来赶去，到最后为的是什么我竟然说不了，只是发现，生存不应该只是这样，当然我也财富和地位，但就是觉我的生命比这些还要珍贵。是人地这个念让我迷失了吧？但明明我是淡泊的人，也许淡泊得还不够吧？结果只是发了酸，坐在这里，抱着啤酒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