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又说了：“可是我又觉得他们很倒霉，本来就没希望了，还要帮他们拼命延长寿命，有什么意思？有时候站在那植人床边，我就觉得，怎么不脆死了算了？那些泪汪汪的亲人到底希望怎样？其实他们心里也真的那么想，要在医院待久了你就知了，那希望病人快死的觉，只是没有人说得，因为说来的觉很不好，很没良心，他们对良心的，比对病人的还要多。明明很单纯的事，只要个，或是换一支针，病人的痛苦就结束了，永远结束你了解吗？但是那需要很多的，没有人得到，他们脆弱。”

“那后来呢？”我问她。

那是很需要的工作吧？对于自诩充满了的荣恩，该是合适的吧？

荣恩大刀阔斧地拆解整只烤，我再递给她一只餐叉。

车上了复兴南路，却转往相反的去向，荣恩哗一声呼起来。“我们去Ｐａｒｔｙ。”克里夫说，他给音响换上一片非常轻柔的演奏曲。

“不要开闭都是这个字。”我训诫她，谈到卓教授的病，死这个字听起来特别刺耳。

“什么后来？”

我差被噎着了咙，我喝了大量的温。

只见车一路望北而行，大家又聊了起来，我们聊到了卓教授的知觉训练课程，荣恩开始笑个不停“姥姥可以去眠秀。”她说。

“有什么不能讲的？那么老，又那么病，她还不该死吗？”荣恩撕着翅这么说，前的她，是我从来不熟悉的荣恩。

“特别看护很好赚，我好多同学到现在都在。”荣恩瞧着舞池，这么心不在焉地说。

荣恩其实是在说谎，我希望是这样。

散场时克里夫送我和荣恩回家，坐在轿车后座，克里夫漂亮的后脑勺就在前，往后的两个月，这个蓝泡泡将是我最亲近的伴侣，荣恩坐在驾驶座旁，自始至终，她都握着克里夫的右手。

“废言。”荣恩说“我是念护专的啊。”

“早就不念了，没前途。”荣恩又开始吃烤“我后来就去念护专，还兼差特别看护，只是护专没念完，幸好那时候没碰过姥姥这病人，不然她没死我都先气死。”

“喔，我被退学了。”荣恩清脆地扭断烤的小，她拍了拍手掌上的屑，说：“我照顾的植人，死亡率太。”

“怎么没念完护专？”

“什么ＩＰＰＢ？你怎么懂这么多？”我不禁问。

“看护那些末期的病人特别好赚，”荣恩再说“但是要看运气，那呼天抢地的都很难伺候，我特别喜昏睡的那，很乖，也够安静，像是洋娃娃，比较丑就是了。”

哄得像小婴儿一样。”

“不是说你念国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