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想起来一事“荣恩，你还没有驾照吧？”

卓教授终于回到办公室，坐立难安，许秘书给她端上一壶加量蜂的红茶。

为了卓教授的焦躁，这天大家都谨慎极了，我们行合舞前夕的单独练舞，虽然拥挤，但开来以后我们都溶了角，龙仔此刻也夹杂在我们之中，他已能每个人的舞步，随兴之所至，他一段接一段地跨练各角，擎着录像机的录像人也穿梭在舞场上，很娴熟地左右躲开我们的舞幅。

最后荣恩选择在一排车阵中挤，她狠力扳动方向盘，砰砰两声，前后保险杆受创，在前后两辆车警报声夹击中，荣恩不胜苦恼地一栽方向盘里。

许秘书展现前所未有的魄力，卓教授被她禁烟了，大家都被告诫共同遵守戒烟令，而卓教授竟然显得忌惮许秘书的束，只见她背着许秘书，低声下气吞吞吐吐向团员讨烟，若是给了她，后果惨重，许秘书课罚以打扫徒刑，甚至连坐整组团员，苛政猛于虎，连再老的烟枪也不敢带烟场了。

“没有。”阿新支吾着说。

但是连录像人也没有捕捉到这天的意外，我犹记得那是在我们重复乐又再度扬起、不到八拍的时候，砰一声，龙仔同时撞倒了克里夫和荣恩，撞击声响亮得惊人，我们都顿时停步，只见到龙仔非常困惑地转回，在他背后，克里夫和荣恩反方向连带翻摔得老远，荣恩一趴定就哭了起来，虽然撒，荣恩在舞蹈时从不示弱，这一哭显得事态严重，卓教授也从凳上站起来。

荣恩撒赖不肯抬起，我见到她单薄的双肩微微起伏，有人正提着球迅速跑上前来。夜的台北，错愕的我，周围是呜呜警鸣声，响彻夜空。

从他们边经过的克里夫也遭受池鱼之殃，一个爆栗敲击在他的眉心“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的发还是这鬼怪颜？”之后为了两者的方便，变成一连串的英文咒骂，旁观者中大约只有我听得懂。

我赶捂住还没长齐的刘海儿，仓惶逃向角落。

“怎么没有？不是都带着一包吗？”

“真的戒了，特别为教授戒的，不骗您，我最近还吃素，功德都回向给教授。”

“喔，我真讨厌台北。”

“烟呢？你的烟呢？”卓教授声问他。

卓教授这次病假持续了四天，她回来的时候，明显地憔悴了许多，许秘书端着凳四跟着她，随时要她坐下，以往监看我们练舞时卓教授从不落座，但现在她依了许秘书。

所以卓教授的火气在病容中暴涨，这天上午，我见到她当面匆匆掏阿新的背包，阿新窘迫地四顾求援的模样，像是两人正共犯着一桩祸事。

卓教授总喜攻击额，我猜想这就是她不喜刘海儿的原因。

啪一声，好响亮的一掌落在他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