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教授一听摇。“光太浅了，龙仔还可以得更好，好得超过你的想象，但是要等到他不想艺术家的那一天，才能得最好。”

她说“像林教授今天就跑了两趟，教授下不了床，还得招呼他们谈话，这不是折腾她吗？”

“死不了…阿芳我…我还…死不了…”

了烟之后，她的气息却活络了起来，说话也顺畅了，她仔细询问这两天的排练状况，我一一答复，卓教授低思量，最后她问：“龙仔呢？还乖吗他？”

“我是不能明白，龙仔得也动人，他比我们有上台的资格。”

她果真下了床，从她的梳妆台上取来一只砂陶细瓶，走其中半枯的鸢尾，非常珍重地将风信。梳妆台上有一幅相框，其中并不是卓教授，是一对陌生的双人舞影。

“你们，尤其是你。”

“嗯…”卓教授有些失神的模样，她说：“你们都乖，我明天就回教室，下礼拜就给你们定装。”见她连站都站不稳的病，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你会有明白的一天，只要一次，就那么一次，在舞蹈中了天启，接近那一只上帝之手，你就会知，舞台，观众，都比不上，都比不上。”

“很乖，天天来。”

“念我还是我们？”

“还要我讲得更浅显吗？不为了上台，不为了艺术家，只为而，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教会他这件事，我曾经也想这么，只是没办法，天赋还是差了他一啊…”我还是不明白。“不为了上台，再有什么作用？”

那束浅白风信令她开心了，卓教授推开被就要下床。

了卓教授布置优雅的客厅，许秘书展现一派家的姿态，她给我安排茶，指示另一个佣人准备心，她上楼通报卓教授我的来访。

“我听不懂，教授。”

“阿芳，”她皱起双眉，问我“不给龙仔上台，到现在你还不能释怀吧？给我老实说。”

现在卓教授又坐回床，正燃了一烟。我没办法了解前这个病骨支离的女人：标准的活得不耐烦，可也不想天堂。我猜想她怕死更怕老，结果拖成了左右为难的局面。

这一来我尴尬极了，许秘书发现了她的失言，连忙说：“不是说你，你来很好，教授常常念着你。”

“教授您别忙，我来就好。”我赶说，并且四顾寻找瓶。

推开卓教授的房门，并未如想象那临终病房的气氛，卓教授倚坐在床上，白枕白褥白窗帘，这个大卧房里净是白，摆满了桌面的新到的盆，更加显，并没有看见任何医疗材，连卓教授最近片刻不离的滴瓶也不见踪影，卓教授正偏瞧着我，我这才见到她衣襟前，可疑的细小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