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这无泪的蜡烛,我发现了微风,微风不能消灭火苗,但它是焰光的主宰。
挤在队伍中,涨红了脸,直排到了卓教授的台前,她在舞蹈结束的那一夜开恩,就在戏剧院的舞台前给大家签名。
火车上一路的景历历又在
前,往北走,往北走,仿佛铁轨的最远方有着一颗北极星,在新落成的戏剧院里,我终于亲
见到了卓教授舞起,一场少女之泪涤清了我的视力,人还是要受教育,人要更
壮、更世故、更洗练,才能像她一样,自由飞行。
“嗯…嗯。”卓教授一挥笔就签完了名,探手向我后面那人的簿本,从至尾,她连看也不曾看我一
。
递上最珍的笔记本,我那么羞涩地开
:“…卓教授,您一直是我的偶像…”
烛台旁一发丝微微发亮,那是我的第一
白
发,夜里洗浴前发现的,
下了它,我有
想念室友荣恩,要是她在
房里,我会请求她帮我检查整
长发。
此刻她栖在二哥的阁楼。
所以我想象着龙仔的世界,失去了声音的人生,关上灯火,注视蜡烛,我要排除听觉,才发现听力完全不可抗拒,宁静的夜里,原来充满了声响,街上的车声,隔邻的电视声,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漏气一般的嘶嘶声,谁在黑夜里隐隐啜泣,更远的地方,仿佛有人在弹钢琴。
那一年,我也有一只箱。
箱就藏在我的床底下,从来没有人知悉,
箱里储藏了一个梦想远走
飞的少女全
所需,但它一直就躺在床底。
凭着超的英文与国文分数,虽然数学不及格,我还是考上了
尖
中,那么
的那个夏天,我心澎湃数度就要决堤,要不要现在就走?只是想从这个世界逃脱,但我能逃向哪里?
不能关闭的知觉,是苦乐俱收的窗,世界从这扇窗刺
我的生活,从没停止放送音波,台北充满了非自然的声音,越恼人的越长久,透过电力
音穿脑,问我是否卖报纸?卖破铜旧锡?接着殷殷询问是否买芋?买土窑
?或是来一杯豆
?要不要修纱门玻璃窗?我是一只多
须的
母,在二十到二万赫兹的波狼之间愤怒,在波狼混浊中想象缺陷,想及到音
同源的远程,又到了音
俱灭的更远程,我是个功能简陋的收纳
,和龙仔相去不远,凭着
浅的知觉和一缕梦想,加
了卓教授的舞团,只希望探
到一些永恒的东西。
缺陷,我要想象真正的缺陷。
从什么时候开始,卓教授成了我的主宰?她永远不会知,在那么多年以前,穿越了千万人群,她就摆
了遥远的我的命运。
不曾看我一,但接回笔记时我沾
到她的手指,就在那个碰
中,某些东西电光石火地穿透我心,我作了一个抉择,要回到家再继续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