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一群俗人，只知饮男女。”

“知，我专门跟她说了您要来。”宝康说。

“好好聊聊，有空好好聊聊。”赵尧舜象牧人抚自己心的坐骑一样轻轻拍着于观的背“年轻人，很有前途的年轻人。”

“自己来。”赵尧舜边吃边侧问于观下手的杨重“你是哪儿的，也是‘三T’公司的？”

“我不会喝酒，从不喝，这他们知。”

“你发觉了没有？演员笑起来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笑都是眯着，她们笑是睁圆。”

＊＊＊

宝康转过，喜洋洋地微笑着，他边站着一个面目和蔼、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晚上演，下午得早去装台。”林蓓把椅落回着地，从纸里筷，小学生握铅笔似地攥着竖在桌上，翻着白说。

“你怎么不喝呀？”宝康问吃一筷就放下筷坐一会儿的于观“吃得也不多。”

宝康没说话，于观低摆筷：“女的，《能妇女报》的。”

“不用收费，过会儿吃饭给你三个哥哥一人斟一杯酒就行。”

“噢，是这样的，怪不得。”

“请你们去捧场要收我费吗？收费我可没钱。”

“我就是一傻波依。”闷吃喝的杨重鲁地回答“您甭为我费心。”

“都不错，你也不错，今天在座的都是很可的青年。”

“年轻人总是过低估计自己。”赵尧舜哈哈笑着，伸臂去夹海茄。

“上菜上菜，服务员，上菜。”宝康叫穿着红制服的服务员“你怎么着急了？下午还有事？”

“丁小鲁怎么没来呀？”于观直着大声问宝康“你告她在这儿吃饭了吗？”

“赵老师就是和年轻人朋友。”

“不能这么说，我不赞成现在的年轻人叫‘垮掉的一代’的说法，你也是有追求的，人没有没有追求的，没追求还怎么活？当然也许你追求的和别人追求的不一样罢了。人这个东西是很有意思的，总希望自己的环境变化，变得新一，不可捉摸一，否则便会觉得平淡、空虚，你也一样。”

“那就是她，我跟她很熟。放心，她知我来一定会来。她知我来吧？”

“赵老师，您别光夸他呀，是不是也夸我几句。”青探着笑着说。

“这个丁小鲁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丁小鲁？”赵尧舜手夹着烟问宝康和于观。

“是呵。”赵尧舜吐烟说“今天的年轻人和我们年轻那时候大不一样，很多心态、想法需要重新认识。我不认为现在的年轻人难理解，关键是你想不想去理解他们。我有很多年轻朋友，我跟他们很谈得来，他们的苦闷、彷徨我非常之理解，非常之同情。”

“我是不是先说几句？”宝康端着小酒杯站起来，环顾问。

“那当然得去，你不让去都不成。”

“那姑娘心不坏，就是…”赵尧舜笑指指脑袋“这儿慢一。”

“那好那好，大家随意。”宝康坐下去，用手在桌面上请着，拿起筷先给赵尧舜夹了一块松。

“要不无法解释人类为什么会不断步！”

“噢，你们和她也认识。”赵尧舜逡巡看着每个人的脸“那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她妈妈过去和我是同事。她岁数也不小喽，个人问题大概到现在也没解决。”

“这容易，那就说定了。”

于观把杨重的火柴扔给他，宝康捡起火柴着火给赵尧舜着烟。

服务员很快上齐了冷拼，又开始一传炒。林蓓端着酒瓶站起来说：“我给大家斟酒。”笑眯眯地从青斟起，斟到赵尧舜问：“您喝吗？”“来一吧。”赵尧舜说。林蓓一倒倒溢了来，接着往下挨个斟。

“告她啦，我也不知她为什么这会儿还不来。”

“有什么可说的？”青夹着大片的往嘴里“甭玩那虚的，咱就各吃各的。”

“演，你们还不去给我捧捧场？”

这群人换了间中国式金红调的餐厅，围着檀的大圆桌团团坐下，宝康为于观介绍中年人。

于观注视着赵尧舜，笑起来：“看来我自己都不知我对人类发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越逗她，最后还是青为她解了围，问她晚上是不是要演？

“早就听说你们，非常想结识你，所以就来了。”赵尧舜边说边从袋摸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放到桌上，烟在嘴上，用打火机上，连续动了几下打火机不着火“怎么搞的？”

“赵老师对青年人的事业也非常支持。”

“我们跟她也不熟，一般认识。”于观说。

“这位是赵尧舜，我的老师。”

“上菜吧，宝康你叫服务员上菜吧，我都饿了。”林蓓叫着，用手撑桌向后翘起椅看着厅密集嵌的灯。

“宝康！”于观手拢成喇叭喊现在咖啡厅门的宝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