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凝看着她，微微一笑：“真的沒话说？你自天凤之时便目光闪烁，双眉锁，心神不定，分明是在担心什么。说來，或许本可以帮你，须知有些事对你而言或许难如登天，对本则可能易如反掌。”

柯羽瑶俏脸一红，不由低下去：“是。臣妾那句话说，皇上便气得甩手离开，臣妾本不曾…侍寝。”

又寒暄片刻，端木幽凝的目光便落在了柯羽瑶的脸上，眉立刻微微一皱：初次侍寝，也算新婚燕尔，房烛，初承雨恩泽的她本该羞无限，面红，清透才是，为何面苍白，双目无神，仿佛刚刚遭了大的折磨一般？立妃本非东陵孤云所愿，一半是因为柯正言的迫，难他竟然把怒气都撒在了柯羽瑶的上？

柯羽瑶，总算放下心來：“多谢皇后娘娘宽，臣妾总算放心了！昨夜皇上一怒而去，臣妾担心得一夜未睡，生怕累及家人。”

端木幽凝忍不住手抚额：皇上，你本就是借題发挥，是不是？你心结未解，本不愿与别的女肌肤相亲，这才借故离开。可你若一直如此，怎么会有皇嗣降生？

端木幽凝笑：“不必多礼，坐吧。”

三人闻言忙起告退，端木幽凝又挥手命侍女退下，这才接着开：“此除了你我已沒有旁人，瑶淑妃有话尽直言，本保证绝对不会传到任何人耳中。”

柯羽瑶抿了抿，片刻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沒有话说。”

她将昨夜之事一一说，末了低请罪：“臣妾冒犯皇上天颜，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饶，但家人实在无辜，求皇后娘娘千万替臣妾求求情，臣妾激不尽！”

一念及此，端木幽凝登时有些担心，怕自己的一私心会害了这个无辜的好女。略一沉，她笑开：“本有几句话要单独对瑶淑妃说，你等先退下吧。”

看到她的脸变得凝重，柯羽瑶又禁不住心中打鼓。幸好端木幽凝并不曾责怪于她，接着便苦笑一声说：“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不必担心，本会劝劝皇上的。”

这倒是事实。柯羽瑶迟疑片刻，突然起扑通跪倒，颤声央求：“臣妾冒犯皇上，死不足惜，但此事与臣妾家人无关！皇后娘娘一向仁慈，求娘娘向皇上求求情，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放过臣妾的家人吧！”

几人谢恩起，分别坐在两旁。端木幽凝依照惯例教诲了众人几句，诸如要彼此和睦之类，几人纷纷称是，而且都显得十分矜持，沒有人多说。

端木幽凝闻言，角笑意一凝：“一怒而去？这么说，昨夜你本不曾侍寝？”

温和的笑笑，她柔声开：“此事你虽有过错，却只是错在不懂中规矩，说话有些无遮拦，事情并不像你认为得那么严重。而皇上只是被你那句话气了一下，因此说了句狠话而已，他绝非是非不分之人，不会对丞相府怎么样的。”

端木幽凝吃了一惊，倒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忙起将柯羽瑶搀起，她柔声开：“淑妃快快请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尽直说，你若沒有大的过错，本必会尽全力保住你的家人。”

的青睐，还是该怨你把我拖了火坑？

“真的？！”柯羽瑶惊喜万分“娘娘，臣妾的家人果真不会有事？”

“真的，不止他们，你也不会有事。”端木幽凝又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安抚人心的力量“皇上为君多年，一向宅心仁厚，因为他知仁者无敌！何况丞相大人劳苦功，一心为民，皇上怎会胡迁怒？再说此事非你之过，只是…实话往往最伤人，皇上难免有些无法忍受。”

端木幽凝沉默，许久无语，中闪烁的光芒却异常复杂，然而不如何，那抹温和赞赏却不是假的。尤其是听到那句“皇后娘娘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这一句，她心中更是油然升起一知音之！

“多谢皇后娘娘，”柯羽瑶激地起，轻轻地啜泣着“其实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胡言语…”

第二天一早，四妃齐聚天凤，向端木幽凝施礼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威难测，我这个，本就不适合长伴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