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提利昂

杰诺斯·史林特的父亲是个杀猪匠，他笑起来也活像个切rou的屠夫。“再来点儿？”提利昂问他。

“我不反对，”杰诺斯伯爵说着递chu酒杯，他的ti型像个大酒桶，酒量也比得上桶子。“当然不反对。这真是红酒中的极品啊，青亭岛的？”

“多恩的，”提利昂作个手势，仆人趋前倒酒。除了几个仆人，小厅里只有他和杰诺斯伯爵。桌上点着蜡烛，四周一片昏暗。“说起来真是难得一寻，多恩酒的味dao通常没这么馥郁。”

“馥郁。”青蛙脸的杰诺斯·史林特又猛guan一大口。此人喝酒从不小口浅酌，提利昂一见面就注意到了。“对，馥郁，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词儿，完完全全就是这个词儿。不是我chuiniu，提利昂大人，您对文字还真有一tao。您说的故事更是hua稽有趣，对，就是hua稽。”

“我很高兴您这么想…但我不是什么大人，跟您没法比。杰诺斯大人，您叫我提利昂便行。”

“好啊。”他又大guan一口，酒ye洒在黑se锦锻外衣前xiong。他披了一件金线织成的半披风，用一gen尖端釉红的小枪系住，此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提利昂伸手捂嘴，轻声打了个嗝。他的酒量远不及杰诺斯伯爵，只是吃得很饱。搬进首相塔后，他tou一件事便是寻找城中第一名厨，并将她收进门下。这天他们的晚餐是niu尾汤；he桃、putao、赤茴香和碎ru酪拌夏蔬；热腾腾的螃蟹派、香料煮南瓜，还有nai油鹌鹑，每dao菜都有相应的mei酒搭pei。杰诺斯伯爵说他这辈子从没吃过如此mei味的一餐。“等您进驻赫lun堡之后，想必这zhong菜se就是家常便饭了。”提利昂说。

“那是。或许我该把你这位厨子拐去帮我烧菜，你怎么说？”

“比这更微不足dao的芝麻小事，都有人拿来当开战的藉口呢。”说完两人哈哈大笑。“选赫lun堡当gen据地，您可真有胆量。那地方既yin森，又庞大…维护起来可得hua不少钱哪。更别提有人谣传那里受诅咒了。”

“一堆石tou有什么好怕？”他chui声口哨“你说我有胆量？没错，一个人非得有胆量，才能爬到我今天的地位。赫lun堡有什么不好？好得很咧！依我看，你也是个有胆量的家伙，个子虽然小了点，胆子倒是不小咧！”

“您实在太客气了。再来一杯？”

“喔，不不，不行了，我…哎，他妈的，就再来一杯吧。有胆的人要喝个痛快！”

“一点儿没错，”提利昂把史林特伯爵的杯子倒得满溢“先前，我看了一下您对都城守备队司令接任人的推举名单。”

“他们六个都很合适，随便挑哪个都行，不过换了我，我会选亚拉尔·狄姆，他是我的左右臂，一等一的好手，忠心耿耿，选他你绝不会后悔。当然喽，还得先经陛下同意才行。”

“是啊，”提利昂自饮了一小口。“我倒考虑过杰斯林·拜瓦特爵士，他担任烂泥门守卫队长已经三年，从前在平定ba隆·葛雷乔伊之luan中也表现英勇，劳bo国王亲自在派克城封他为骑士。可惜，他的名字却不在您这张单子上。”

杰诺斯·史林特伯爵guan了口酒，在嘴里漱了半天才吞下去。“拜瓦特？嗨，他是很勇敢，这我没话说，可是…这家伙是个老古板，脾气怪得jin，下边的人都不喜huan他。他还是个残废，在派克打仗的时候少了只手，他就因这个被封为骑士。拿手换个爵士tou衔，我说呢，划不来得jin哪。”他笑笑“依我看，杰斯林爵士太关心自己的名声啦，您还是让他呆在原来的位子上得了，大——提利昂。亚拉尔·狄姆才是你要的人。”

“可我听说，城里老百姓不怎么喜huan他。”

“别人怕他，这才好办事么。”

“我还听说什么来着？说他在ji院里闯了祸？”

“那个啊，那不是他的错，大——提利昂，不是他的错。他gen本没打算杀那女人，是她自找的，他早警告过她，叫她站一边去，让他履行公务。”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母子情shen，他早该料到她割舍不下孩子嘛。”提利昂微笑“来，再尝尝这ru酪，下酒真是没得比。跟我说说，你当初为何挑狄姆去办这件倒楣差事？”

“提利昂，一个好指挥官必定要知人善任。有些人适合zuo这个，有些人适合zuo那个。杀一个还没断nai的小婴儿，可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虽说对方只是一个烂婊子和她的野zhong，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办成的。”

“我想也是。”提利昂回答，耳中却只听见“一个烂婊子”脑海里想起雪伊，想起好久好久以前的泰莎，以及所有拿了他的钱，让他在ti内留下zhong子的女人。

史林特浑然不觉地续dao：“凡是苦差，就要jiao给狄姆这zhong浑人去干。他么，叫zuo什么，就听话照办，事后一个字也不问。”他切下一块ru酪。“这的确是好东西，味dao够呛。嗨，给我一把够利的匕首，一块够呛的ru酪，我就心满意足啦。”

提利昂耸耸肩“请您尽量享用，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