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上我的甲板吧。”从达格中，你别想听到大人老爷的称呼，尤其是他踩在自己甲板上的时候。铁群岛的传统历来如此，每个船长都是自己船上的国王。

“死了几个？”

他上厚木板，来到豪饮号四跨宽的甲板上，达格领他去狭窄的船尾舱室，给自己和席恩分别倒了一角杯酸麦酒。席恩谢绝了“我们没有逮到足够的。抓到几匹，可是…好吧，我想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人越少，分享的光荣就越大。”

这次偷袭也是席恩的计划。是他，冒着黎明前刺骨的寒冷率领长船在海滩登陆，是他，手握长柄战斧第一个从船首下，指引众杀向沉睡的村庄。他不喜这一切，可他有选择吗？

“我们得谈谈，叔叔。”席恩说。其实达格不是他亲叔叔，只是父亲的属，四五代前似乎有那么一葛雷乔伊的血统，还是从私通苟合中得来。虽然如此，席恩仍旧一直喊他叔叔。

“你是我父亲的人。”

“没错，在船上航行当然是这样，”席恩承认。“但我另有计划。”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盘算和盘托的时机。争取不到裂颚，他就成不了事。不他是不是指挥官，如果遭到伊和达格的共同反对，恐怕连一个人也指挥不动，而他显然无法赢取那沉牧师的心。

“他手下最的人，从来都是。”

料敌人目竟是本福德·陶哈。

笑容虽丑，却牵起席恩无数的回忆。幼童时代，这笑容伴随着他，每当他驱策小跨过生苔的矮墙，每当他掷飞斧击中竖立的靶标，每当他挡下达格的攻击，每当他中海鸥的翅膀，每当他纵舵柄指引长船穿过纠结的暗礁，这笑容总是不离左右。他给我的笑，比父亲、比艾德·史塔克给的都多，甚至比罗柏…那天他从野人手中拯救布兰，本该赢得微笑，结果却是责骂，仿佛他才是始作俑者。

“今天是胜利之日，”达格从喊“可你脸上却没有笑容，小。活着的人理应笑，因为死者无法到。”为了示范，他自己笑了笑。可怕极了。在雪白披散的长发下，裂颚达格有席恩这辈所见最为心惊的伤疤。据说达格小时候差被长斧砍死，那一击粉碎了下，打掉了前齿，所以常人是两片，他则成了四片。杂的胡须覆盖了他的脸庞和颈项，只有那伤痕附近，什么也不长，惟有一又皱又亮的疤痕，翻卷着脸上的，如同冰川上撕裂的峡谷。“我在这里都能听见他们唱歌，”老战士说“唱得不错，唱得勇猛。”

“我们？”席恩耸耸肩。“只有托德利克。他酗酒，为战利品还动手伤人，我宰了他。”

裂颚达格站在他的长船豪饮号大雕的船首上。席恩给他分的工作是看护船只：否则别人会把今天的胜利称之为达格的胜利，而不是席恩的胜利。换一个的人或许会将席恩的安排视为轻侮，但达格只笑了笑。

骄傲，席恩想，他很骄傲，我必须利用这，他的骄傲是成败的关键。“不错，在铁群岛，论起使剑挥矛，无人及得上你那纯熟的技艺。”

“我们拿来什么？”和大多数铁民一样，达格更欣赏徒步作战或在甲板上战斗。“只会在船上拉屎拉，碍手碍脚。”

“有的人生来便是该杀。”别人或许会顾忌把如此可怖的笑容展现人前，不过达格即使当着隆大王的面也是无所畏惧，笑常开。

“你离开得太久，小。你走的时候，的确是这样，但我在年复一年为隆大王效命的生涯中逐渐衰老啦。歌手们都说，如今的者是阿德利克，他们叫他‘不苟言笑的‘阿德利克’。那家伙是个人，效力于老威克岛的卓鼓领。黑罗和“少女”科尔也只比他稍逊半筹。”

席恩走向他的海婊号，那胀的躯正被海狼卷上滩。麾下的长船沿着鹅卵石岸一线排开，桅杆笔直地立于苍穹。渔村什么也没剩下，只余一片将在雨季发臭的冰冷灰烬。男人被尽数捕杀，惟有几个活被席恩刻意放过，用以把消息传回托方城。他们的妻女被占为盐妾，当然，这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幸运儿的待遇，老妪和丑女完后便掉了，除非她们又听话又有手艺，那样还可以留作隶。

“你父亲大人命令我们抢掠海岸，仅此而已。”杂的白眉下，那双淡如海沫的苍白珠回望着席恩。他看见的是否认，还是一抹充满兴致的火？是后者，他想…希望如此…

此刻，他那挨千刀的正驾驶黑风号北上，将为自己赢取一座城堡。她的胜算极大，隆大王没让铁群岛集结军队的消息走漏半风声，而他席恩在磐石海岸的这些龌龊勾当无疑将使人们以为这只是古老海盗们的又一次掠夺蠢动。北方人不会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所在，直到林堡和卡林湾被一一占领。但到了那时，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赢了，人们将永远歌颂婊阿莎，而我的事迹无人铭记。假如我就这样碌碌无为，事情的结局就是如此。

“唱的比的好。他们应该拿竖琴而不是提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