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烈风号随海捷号下桨，顺游行。殿后的是劳国王之锤号，王家舰队的脊梁…尤其在去年又有不少船只随史坦尼斯去了龙石岛之后，它就愈发显得宝贵。这五艘护航舰由提利昂仔细挑选，依照瓦里斯的情报，刻意回避了那些忠诚堪虞的船长…不过瓦里斯自的忠诚也值得怀疑，他仍旧有些担忧。我太依赖瓦里斯了，他反思，我需要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无论是谁，我都不会信任。信任会惹来杀之祸。

接下来是仍在泣的托曼，白袍白甲的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跟随着他，然后是瑟曦，由兰赛尔爵士陪伴，负责保护的是林·特兰爵士和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提利昂跟随着。在他们后面是坐轿的总主教和一长串廷臣——霍拉斯·雷德温爵士，坦妲伯爵夫人和她的女儿，贾拉·梭尔，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及其他人。最后由两列卫兵殿后。

奥斯佛利。这一切蓝赛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瑟曦是打算利用凯特布莱克兄弟来收买一群自己的佣兵。

在那排长矛后，肮脏邋遢、不修边幅的民众用恨意的目光沉地凝视着骑的人们。我一也不喜这情景，提利昂想。他已命波隆派二十个佣兵混人群，预防有事故发生。或许瑟曦对她的凯特布莱克兄弟也作了类似署。但提利昂觉得这起不了大作用。假如火势太猛，即使抓把撒锅，布丁依旧会烤焦。

待小舰队海湾，瑟曦便指令回城。波隆牵来提利昂的坐骑，扶他上。这本是波德瑞克·派恩的任务，但他将波德留在了红堡，在公众场合，有这个瘦长的佣兵侍候，更加令人放心。

他们穿过渔民广场，沿着烂泥骑行，然后拐到狭窄弯曲的钩巷，开始攀登伊耿丘。年轻的国王经过时，有些人呼“乔佛里万岁！万岁！万岁！”但保持沉默的人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这群兰尼斯特家人穿越着衣衫褴褛、饥饿难耐的人海，面对着一片郁压抑的怒。在他面前，瑟曦正和蓝赛尔纵声说笑，但他怀疑她的愉悦是装来的。不可能忽略周围气氛的诡异不安，只是向来喜逞

“安静，否则我叫林爵士给你致命一击，”乔佛里告诉他的未婚妻。提利昂瞥了一，瑟曦正全神贯注地听隆·史文说话。她真的盲目到看不清他是个什么东西吗？他疑惑地想。

狭窄的街上，两边罗列都城守备队，用长矛挡住人群。杰斯林·拜瓦特爵士当先领路，带着一队黑锁甲金袍的枪骑兵。在他之后是艾·桑塔加爵士和隆·史文爵士，举国王的旗帜，一边是兰尼斯特的怒吼雄狮，一边是拜拉席恩的宝冠雄鹿。

乔佛里国王骑着一匹大灰跟在后面，金卷发上着一金冠。珊莎·史塔克骑一匹栗母，走在他边，目不斜视，密的赤褐秀发罩着月长石发网，披散在肩。两名御林铁卫在他们两侧保卫，猎狗位于国王右边，曼登·穆尔爵士位于史塔克女孩左边。

好啊，就让她享受密谋的快吧。每当她以为自己胜过他一筹，就会变得比较可。凯特布莱克兄弟会讨她喜，收她的钱，承诺她一切要求，何乐而不为呢？因为波隆会给相同的价格，一分不差。这三兄弟外表亲切和蔼，实际却是些无赖，对于行骗远比作战要擅长。瑟曦等于替自己买到三面大鼓；要敲多响有多响，里面却空无一。提利昂觉得有趣极了。

“龙骑士伊蒙王在奈丽诗公主嫁给他哥哥伊耿那天就哭了，”珊莎·史塔克说“孪生兄弟伊利克爵士和亚历克爵士在互相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之后，也双双掉下了泪。”

号角响起，狮星号和莱安娜小号驶堤岸，顺而下，为海捷号开。岸边的人群发几声稀落的呼，如空中的云一般零星。弥赛菈站在甲板上微笑着挥手。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站在她后，他的白袍随风飘动。船长下令松开缆绳，船桨推动海捷号驶黑河的急中，背风张帆——普通的白帆，而非兰尼斯特的红布料，这是提利昂的持。托曼王啜泣起来。“你哭得像个吃的婴儿，”哥哥嘶声对他说“王的不该哭。”

他再度想起小指。培提尔·贝里席一去苦桥，音讯全无。这也许没什么意义——又或许事关重大。连瓦里斯也搞不清事实。太监猜想，小指也许在路上遭遇不测，甚至可能被杀。提利昂对此嗤之以鼻“小指是死人，那我就是人。”比较现实的可能是，提利尔家正在刻意推延联姻谈判，以待局势明朗。这招提利昂早已料到。如果我是梅斯·提利尔，大概宁要乔佛里的挑在枪尖，也不要他那玩意儿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