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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米的故事(2/4)

“什么好吃,就有什么。”小黄米答。

小黄米要上岗了,她把个半不矮的条凳搬来往门一摆往条凳上一坐,再把两条很开地一叉,两只镶金挂银的跟鞋尖朝天地往地上一戳,又将一络长发拉顺于肩前,便端详起对面和左右。公路对面那排店里,有个妹正跟她打着招呼走过来,那妹问小黄米:“哎,有麻没有?”小黄米把手伸衣兜,抓一把麻,心甘情愿地放到这妹的手中。这妹也不说谢,躲着车辆又跑过公路,跑回属于她的“岗”位上。这边,小黄米也掏麻,嗑起来。

“你对吃就不懂行,想了半天才了个它。来吧!”小黄米抬起一只镶金挂银的脚跨门坎,又为来人打起店门上的红绿彩绳。

麻是当地的油料,全名叫胡麻,果实有粱粒大,灰白。生着榨油,炒熟嗑着吃。嗑麻的人能把一大把麻籽砍自己嘴里一粒粒地分剥,和牙齿一阵切磋,麻被啐来,麻留在中,他们前飞着麻

“什么都可以。”来人说。

“有什么好吃的,我是问。”来人说。

小黄米不停地喊“嗨”车们不停地把这“嗨”声抛在车后,没有人停车,车们带起的风很大,很凉,使小黄米一阵阵倒着气。到底是秋天了,她不由自主地把上那件化纤的、大红的、大翻领的、敞着穿的大西服上衣上裹,上那质地垮下来的健也自觉单薄起来。

“其实也猜来了,我这儿,来往人多。”老板娘说着,瞟着来人的双肩背。

小黄米从条凳上站了起来,打量这来人。来人帽,背一只旧猪双肩背,脚蹬一双白运动鞋。穿得利索,上穿得很多,短风衣里显然还有许多衣服,看上去很臃。小黄米看不准他的年龄,只觉得他像个半老不俏的老

“那你说说,我听听。”

“什么都有。”小黄米答。她对答着,不错珠地盯着来人,她希望来人对她的注意应该认真些。来人果然认真地注意看小黄米了,他发现她眉间有一胭脂。

“你想问我是什么的,对吧?”来人说。

来人了雅座。原来这是一个前连堂屋、右连小黄米那扇“歌星之门”的小死角。这里只容纳着一张铁小圆桌,桌面也有一张油渍渍的老化的塑料布,皱褶也很僵。小黄米从圆桌底下拉一只凳,先让来人放下双肩背,又拉一只凳让客人坐下,自己扭了雅座。摆筷、调羹、醋碟的却是老板娘。她摆好餐,扶住桌沿,不失礼地用模仿来的普通话问来人:“您吃什么,称呼您先生,还是同志?”

来人很是佩服老板娘的分析能力,便说:“沾边儿。那,你是老板娘吧?”

来人想了想说:“有青岛还是来瓶青岛吧。”

“北京白牌儿,当地产的双九,要档的,也有青岛。人们都认青岛,其实青岛好是好,不见得新鲜,运到咱这地方。”

来人想想问:“有豆腐吗?”

“吃饭呀?”小黄米脸上挂起真实的笑容,冲来人一歪,来人觉得她脸上这笑容和这天的光很协调。

“嗨,吃饭吧,有雅座!别光扑着家,回家有个什么意思!”小黄米又是一阵喊。没注意时,前正站着一个人。

来人愣了愣又问:“你,什么都有?”

“咱这么说吧,反正不是领导。您没车,您这衣服当领导的也不穿,他们穿西服,清一心领衣。还有您这包,里准有照相机。”

小黄米对这声音也不理睬,只是冲来人说:“里边儿吧,有雅座。”

来人跟随小黄米,着这作为门帘用的红绿彩绳走店来。后有个声音飘过来:“哎,秀琴,买卖来了,经儿心!”是对过儿那个讨麻的女孩。秀琴是小黄米的真名。

“好,喝啤酒。”来人说“有什么牌的?”

“啊。”

“行。”老板娘答应着,一边冲外边喊“秀琴,到对

“这么叫也行。”老板娘说“一个妇女家。我当家的在山上了个铁矿。这儿,摊也不大。您还是菜吧。不喝白酒吧?有啤酒,一看您就是个喝啤酒的人。”

“有什么吃的?”来人问。

“那您…”老板娘打量着来人,用搌布这儿,摁摁那儿,像是要填补他们之间的空白。

小黄米不大把地吃麻,她只把麻籽一粒粒往嘴里砍,一粒粒在嘴里开剥。她想,这麻也怪,怎么嗑着吃这么香,一磨成油就变得膻气。玫瑰店的菜不香,就不香在这麻油上。玫瑰店拿麻油炒菜。她想了一阵就不再想麻,只注意车。近中午,正是行人打尖吃饭时刻,间或也有小黄米的生意可。她朝公路上的车们挥着手,啐着麻,不停地喊着:“嗨,该停停啦!嗨,该吃饭啦!吃饭吧吃饭吧,红玫瑰有雅座!”从前小黄米喊人用“哎”后来她从电视里发现真假洋人喊人都用“嗨”便也改成“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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