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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节(2/2)

我告诉她,我不喜家里人雷特家的传统来规划我的前程——这一她其实应当清楚,她明明看到过我不得不在姓名后面添上“第四”二字时的那副抬不起来的样。再说,我也不愿意每学期总得拿多少学分账。

“真可笑,奥利弗。”

我所难,”我答

“喂,詹尼,咱们别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我答以我一直很想使用的那个名称。

“也可以这么说。石。地地的石。”

法国贵族沙龙生活、描写主人公潜意识活动的长篇小说《追忆似年华》,有七卷之多。

“可他是个大忙人呀。他不是要经营好几家银行之类吗?”

“名气比全艾维联队的边锋还大?”

“难这是打仗?”她问。

‘应该的事’又有什么不应该的?”她大概觉得这听来似乎自相矛盾的情况怪有趣的,所以继续追问。

詹尼这样欣赏我在运动场上的知名度,我是再兴也没有了。遗憾的是,把我父亲的情况告诉了她,我自己就势必得相形见绌了。

“你算了吧——他一定自豪得不得了呢。你是哈佛的育明星嘛。”

接着现片刻冷场。这下詹尼也许该明白了:为奥利弗-雷特第四,不仅仅意味着必须忍受哈佛园里那座灰的石建筑,另外还意味着一压力,迫使你非有一副健的魄不可。我是说,前人在育运动方面的建树,就像一片云笼罩在你——应该说我——的上。

她的睛睁得像碟那么大。“你的意思是不是指什么的?”她问。

我想举个能说明问题的例,便把对康奈尔比赛后那次无话可谈的可笑谈话搬来。她听了以后无疑心有所动。但是,也真见鬼,这个例帮的却是倒忙。

“那你的意思是指什么,奥利弗?”詹尼问。“他究竟迫你什么了?”

“可他究竟了些什么,你要骂他王八?”詹尼问。

“他参加过一九二八年奥运会的单人双桨赛艇比赛。”

“天哪,詹尼,你是站在我方还是站在敌方?”

“我的什么?”

于是我们又言归正传,一切如常了。

“当年他也是,詹尼。”

我竭力解释,我父亲事都是形式上面面俱到,实质上却什么也没有。詹尼却还是声声说,他毕竟风尘仆仆远赶去看了这样一场相对说来并不足的球赛。

“你说什么?”

“王八。”

“一也不错,”我回答说。

‘应该的事’,”我说。

“天哪,”詹尼说“他得了冠军没有?”

“才不呢,预科生。倘若我是完人,难我还会跟你一起去?”

“哦,这么说,你是完人喽?”

我看了看詹尼,心想:她毕竟不知底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特地赶到伊锡卡去,难就是为了看一场无聊的冰球比赛?”

看来她是真的不接受我的观。我这才第一次隐约到我们之间在教养上存在的差异。我是说,在哈佛和拉德克利夫度过的三年半光,基本上已经把我们都制成了那座等学府的传统产品——目空一切的知识分,然而,临到要承认我父亲是石的这一事实的时候,她偏又持某意大利地中海式的陈腐观念,认为“爸爸个个”而且毫无争论的余地。

我所难,”我重复了一遍。

“你们有家丑就别抖给我听了,詹,我自己的就已经够我受了。”

“我不乐意的是他对我的要求总是那么!”单是我久积心(但以前从未说)的觉,我就已经别扭得要死,何况如今还不得不设法让詹尼了解这一切。“而每当我真的到了,他偏又摆一副压儿不稀罕的架势。我的意思是说,好像他觉得我理应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提到令尊大人的时候使用什么名称?”

我想得走了神,因而没有听清她的问题。

“当他的面?”詹尼问。

“你是怎样称呼你爸爸的?”她重复了一遍。

“就是,”詹尼的话明明白白是在挖苦我“怪不得我看你考试得A也不乐意,选全艾维联明星队也不乐意…”

“没有,”我答。她当时大概也看得来:我父亲在决赛中只取得第六名,倒反而使我心情舒畅了些。

“他着面?”

“谢天谢地,一提起你爸爸,你就不自在了,”她答。“这说明你并不是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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