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了？”他低看了看写字台上的笔记本。“他原来隶属于皇家空军第６0９中队，现在已转到第１２１中队，驻在东英格兰的东特夏。他驾驶飓风——”

“我要一个人的情报，他在英国。”

“国人。他是英国皇家空军雄鹰中队的飞行员。”

收集机密情报

她走他的办公室，第一句话是“他还活着？”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法国人都在受苦。有钱的人和有门路的人随时都可以去黑市活动。

贝了，她全宽地松弛了下来。

他说到这儿停止了，意味长地耸了耸肩膀。“德国人是先把人枪毙了再提问题的。”

诺艾丽·佩琪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法国被德军占领而改变多少。她在凯蓬街的夏奈尔时装店当模特儿。时装店设在一幢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灰石大厦内，虽然从外看去大楼显得很平常，但楼内装饰得十分。正像在所有其他的战争中一样，在这次战争中也产生了暴发，所以时装店倒也并不缺少主顾。诺艾丽收到的请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唯一的区别是这些请柬绝大多数都是用德文写的。下班以后，她经常在丽舍田园大街或者左岸新桥附近的天小咖啡馆里坐上几个小时。那一带有数百个穿德军制服的军人，其中许多人还有法国姑娘陪伴。普通的法国男人不是太老了就是瘸，诺艾丽估计年轻的男都被送往集中营或者应召伍了。她一就能认德国人来，即使他们不穿军服时也逃不过她的睛。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傲慢的神，自从亚历山大和哈德良的时代以来，征服者总是带着这神情的。诺艾丽既不讨厌他们，也不喜他们。他们只能使她到无动于衷。

他翻了一页，又补充说：“这儿有关于他私生活的情况。”

过了三个月，这个矮个侦探才给诺艾丽打电话。

“我不关心那个。”

于是，调查开始了。

“谁会兑换这些纸币？”法国店主们悲叹地说。

侦探的名字叫克里斯琴·贝，他活动的落脚是在圣拉桑街上的一间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门前的招牌上面写着：

提供证据

“他是英国人吗？”

私人及商业调查

他满腹狐疑地眨了眨睛。“哪一类情报？”

德国人咧着嘴笑了：“英国银行。”

“你的男朋友已经调动了。”贝告诉她。

跟踪

“什么都要。他结了婚没有，他经常见到什么人。什么情报都要。我要为他准备一本剪贴簿。”

“我不要军事情报。”诺艾丽向他保证说。她打开钱包，取一叠法郎。贝贪婪地注视着这些钱。

“我在英国有门路，”他谨慎地说“但费用很。”

贝想：一个人这么被人着一定极了。

她的脑海里却一刻也不停地在活动，仔细地计划着每一个步骤。她内心确切地知她的目标是什么，而且知什么东西也阻挡不了她。她已有了足够的钱，准备雇用一个私人侦探。这个私人侦探曾经为一个同诺艾丽一起工作的模特儿办过离婚案件。

“我

“快讲，”诺艾丽说。贝耸了耸肩膀。“和他睡觉的姑娘有一大串。我不知你是不是要——”

“你付了钱。”他说。“你还是不要白白把它浪费了。”他又低下去看笔记。“他现在驾驶飓风飞机。在这以前，他驾驶的是国野飞机。”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诺艾丽。

贝不安地摸了摸他的秃。“我不明白，”他抱怨“我们在打仗。如果他们发现我想从英国了解一个飞行员的情况——”

贵的文件。几乎在六个月后，德军最司令才悟了其中的奥妙，但是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盖世太保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谁的。尽如此，他们还是把所有的救火队员都抓了起来，送到苏联前线去当炮灰。

招牌几乎比办公室还要大。贝个很矮，是个秃，发黄的牙齿已经残缺不全，像一条的睛总是斜着看人，他的手指染满了尼古丁。

那时，从到皂，什么都很匮乏。没有汽油，没有，没有制品。德国人把这一切都没收了。那些陈列着奢侈品的商店仍然营业，但是顾客全是德国士兵，他们支付的是占领军印制的克，基本上与正规的克相同，但是边上少一条白，也没有银行保证兑现的印记。

他小心翼翼地搔了搔，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