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凯瑟琳

华盛顿—好莱坞：１９４１

凯瑟琳·亚历山大觉得她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仿佛由于某zhong原因她的gan情变得更加丰富，达到了一zhong令人激动、振奋的高峰。只要比尔·弗雷泽在市内，他们每天晚上都一起吃晚饭，然后去听音乐会，或者看戏，或者听歌剧。他替她在阿灵顿区附近找了一个tao房，虽然并不十分宽敞，却非常舒适。他要为她付房租，但凯瑟琳jian持要自己来支付。他给她买了衣服和首饰。最初，她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因为清教徒的dao德观在她shen上留下了shenshen的印记，接受这些礼wu会使她gan到十分尴尬，但是赠送这些礼品显然使得弗雷泽gan到很愉快，所以凯瑟琳最后不再为此和他争辩了。

弗雷泽是个ti贴而又善于理解人的情人，她gan到他们好像过去一直是生活在一起的。凯瑟琳几乎能够预料他在任何情况下的反应，也了解他各zhong不同的情绪。

当弗雷泽不在的时候，他的广告公司由华莱士·特纳经营，他是负责账务的高级经理。威廉·弗雷泽想尽量少guan公司的事务，这样就能集中jing1力搞好他在华盛顿的工作。但是每当公司遇到重大的问题，他们少不了要征求他的意见。弗雷泽养成了和凯瑟琳讨论这些问题的习惯，希望她能赞同他的想法。他发现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资。凯瑟琳经常就如何开展广告活动提chu自己的见解，她的办法后来都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

“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的话，凯瑟琳，”一天晚上吃晚饭时弗雷泽说“我就会把你安置在我们的广告公司里，让你放手guan理我们的财务。”他用手握住她的手。“但是我就会把你想坏了，”他补充说“我要你在这儿和我待在一起。”

“我想待在这儿，比尔。像现在这样，我gan到很幸福。”这是真话。她曾经想过，如果chu1于现在这zhong情况下，她就会渴望结婚，但是不知什么缘故，她似乎觉得不用cao2之过急。从一切重要的方面来看，他们其实已经结了婚。

一天下午，凯瑟琳快要干完手tou的工作时，弗雷泽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今晚乘车到乡下走一趟怎么样？”他问。

“太好了。到哪儿去？”

“弗吉尼亚州。和我的父母一起吃晚饭。”

凯瑟琳诧异地抬起tou看着他。“他们知dao我们俩的事吗？”她问。

“不太清楚，”他笑了“只知dao我有一位了不起的年轻助手，还知dao我将带她回去吃晚饭。”

如果说她gan到一阵失望的话，她并没有让这zhong情绪在脸上表现chu来。

“这样ting好，”她说“我要在家里停一下，换换衣服。”

“我七点钟去接你。”

“一言为定。”

弗雷泽的住宅坐落在弗吉尼亚州mei丽的起伏的山峦之中，这是一幢zhi民时代的宽敞的农舍，四周是四十英亩绿茵茵的草地和农田。这房屋的历史一直可追溯到十八世纪。

“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住宅。”凯瑟琳赞叹dao。

“这是mei国最好的畜牧场之一。”弗雷泽告诉她。

小汽车驶过一个畜栏，里面挤满了骏ma，又驶过了guan理得十分整洁的牧场和牧场guan理人的小屋。

“这简直像另一个世界，”凯瑟琳gan叹地说“我真羡慕你是在这儿长大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喜huan在牧场生活？”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牧场，”她冷冰冰地说“这倒更像是你自己的国土。”

他们来到了住宅的前面。

弗雷泽转向她。“我的父母有点儿严肃，”他预先告诉她说“但是你不必担忧，别没jing1打采的。jin张吗？”

“不是jin张，”凯瑟琳说“简直是恐慌。”

她这么说的时候惊诧地意识到她是在说谎。gen据所有的姑娘见到她们所爱的人的父母时的传统习惯，她应该显得惊慌，但此时此刻除了好奇之外她没有别的gan觉。现在没有时间为此去寻gen究底了。

他们跨chu小汽车，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全shen穿着特殊制服的男guan家，他带着表示huan迎的微笑向他们致意。

弗雷泽上校和他的夫人看上去完全像南北战争以前的故事书中的人wu那样生活着。凯瑟琳的第一个印象是他们是多么年迈，看上去是多么虚弱。她可以依稀看chu弗雷泽上校曾经是一个英俊而又jing1力充沛的人。她qiang烈地gan到他酷似他的儿子，只不过已经年迈力衰罢了。上校tou上的白发稀稀拉拉，走起路来弯着腰，显得很艰难。他的yan睛是浅蓝se的，那一度是十分有力的双手因患关节炎而扭曲了。他的妻子颇有贵族的气派，还残留着mei貌少妇的风韵。她很谦和，对凯瑟琳十分热情。

不guan弗雷泽是怎么讲的，凯瑟琳gan到她到这儿来是为了让他们审视一番。这天晚上，上校和他的妻子不断地向她提问。他们问得很谨慎，但是很彻底。凯瑟琳对他们谈起了她的父母和她的童年，当她谈到她不断地转学时，她使这件事听上去似乎是一zhong有趣的探险，gen本没有把它讲得像她真正gan受到的那样令人烦恼。当她说话的时候，她可以看见比尔·弗雷泽在骄傲地向她微笑。

晚餐极其丰盛。他们在一间宽敞的老式餐厅里吃饭，点的是蜡烛，餐厅的bi炉是大理石砌成的，仆人们都穿着制服。古老的银qi，古朴的钱币和陈年的mei酒。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