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斯市会见一位制片商,她感到没有必要把她的计划告诉他,使他担惊受怕。
门铃响了,诺艾丽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上尉站在那儿。
“我听说还有一只手提箱?”他问。
“是的,”诺艾丽抱歉地说“在卧室里。”
上尉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
“你得在什么时候回到巴黎?”谢德将军问她。
诺艾丽转过身看着他。“我想尽量在那儿多待些时候。我们可以在星期一傍晚回来。这样我们就有两天的时间。”
上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对不起,小姐。那只手提箱是什么样的?”
“是一只挺大的圆形手提箱,”诺艾丽说。她转向将军。“里面装着一件我还没穿过的睡衣。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这时她喋喋不休地讲开了,想掩饰紧张的心情。
上尉又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真抱歉,”他说“我找不着。”
“我来。”诺艾丽说。她走进卧室,从一个衣橱找到另一个衣橱。“那个傻女仆一定把它藏在别的什么地方了,”她说。
他们三个把套间里的衣橱都搜遍了,最后是将军在客厅的衣橱里找到了手提箱。他把它拎起来,说:“这箱子好像是空的。”
诺艾丽连忙打开箱子朝里一看,里面一无所有。“哦,这个笨蛋。”她说。“她一定把这件漂亮的新衣服塞到装其他衣服的手提箱里去了。但愿她没有把它塞走了样。”她怒冲冲地叹了口气。“你们德国的女仆也是这样给人添麻烦吗?”
“我想哪儿都一样。”谢德将军说。他仔细地打量着诺艾丽。她的行为有些奇怪,话讲得太多。她注意到他在看她。“你使我感到自己像个女学生,”诺艾丽说“我记得我从来也没这样紧张过。”
谢德将军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或者她在跟他玩什么把戏?如真是这样,他很快就会把她识破的。他瞥了一眼手表。“如果我们现在还不动身,到那儿就太晚了。”
“我准备好了。”诺艾丽说。
她暗暗祈祷,但愿其他的人也做好了准备。
他们来到门厅时,看门人站在那儿,面色煞白。诺艾丽很担忧,心想不知道是否出了问题。她看着看门人,希望从他那儿得到某种暗示,某种信号,但是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将军就握住了诺艾丽的手臂,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谢德将军的小轿车就停在门的前面,车后部的行李箱是关着的。
街上阒无一人。司机快步走上前,把汽车的门打开了。诺艾丽转过身向门厅里望去,希望能看见看门人,但是将军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他是故意的吗?诺艾丽瞥了一眼关着的汽车后部行李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几小时之后她才能知道她的计划是否成功,这种未知究竟的状态将会使她感到难以忍受。
“你不是感到不舒服吧?”谢德将军正在盯着她看。她觉得一定出了严重的问题。她得找个借口回到门厅里去,单独和看门人待几秒钟。她的嘴唇上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我刚刚记起来,”诺艾丽说。“有一个朋友要给我打电话。我得留个口信——”
谢德将军抓住她的手臂。
“太晚了,”他微笑着说“从现在起,你想的人只能是我一个。”
他扶她进了汽车。接着,他们就上路了。
谢德将军的高级小轿车驶离公寓大楼之后五分钟,一辆黑色的默西迪斯牌汽车带着刺耳的声音在大楼前面戛然停下,穆勒上校和另外两个盖世太保特务从车里钻了出来。
穆勒上校急匆匆地向街的两头左右张望了一阵。“他们已经走了。”他说。
这些人冲进了诺艾丽的那幢公寓大楼的门厅,按了门房的铃。
门开了,看门人站在门口,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什么——?”
穆勒上校猛地一下把他推进那间狭窄的门房。“佩琪小姐!”他厉声地说。“她在哪儿?”
“她——她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