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诺艾丽和凯瑟琳

雅典：１９４６

第二天清晨，拉里到镇上去看早市。他说他先走一步，要凯瑟琳随后就来，但她迟迟疑疑，说要多睡一会儿。

待拉里一走，凯瑟琳ma上起床，匆匆穿好衣服，到饭店的健shen房去，这地方她前天已私下探查过了。一个女教练——希腊的亚ma孙女战士①——要她把衣服脱掉，然后挑剔地检查她的shenti。

【①亚ma孙女战士，gen据希腊神话，居住在黑海北岸一带的亚ma孙女族，个个刚qiang悍勇。这里指这个女教练shenqiang力壮。】

“这几年你一直非常懒，非常懒。”她不停地责骂凯瑟琳“你shenti的素质很好。只要你努力下工夫——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可以恢复原来的优meiti形。”

“我愿意努力。”凯瑟琳说“看看上帝把我塑造成怎么个样子吧。”

在亚ma孙女战士的jing1心指导下，凯瑟琳天天搞得jing1疲力竭，苦苦接受躯ti外形的anmo，严格遵守特定的食谱以及进行jin张的ti育锻炼。

这一切她都瞒着拉里，但到第四天傍晚她shen上的变化已甚明显，给拉里觉察到了。他评论说：“这地方的水土倒ting适合你。你好像是另一个年轻妇女了。”

“我就是一个不同的年轻妇女嘛。”凯瑟琳答dao，突然gan到害羞了。

星期日上午，凯瑟琳去了教堂。她从来没有看过希腊东正教的弥撒。

在爱奥阿尼那这么小的镇上，她估计只有一个小小的乡村教堂。但使她大吃一惊的是镇上的教堂很大，装点得富丽堂皇，墙上和天hua板上的雕刻jing1致细腻，地上铺着大理石。在圣坛的前面有十一二个ju大的银烛架，教堂内四周的bi上有讲述《圣经》故事的bi画。牧师比较瘦，脸上长着黑胡须，使整个脸庞也显得黑黝黝的。他shen着一件jing1工制作的金丝红袍，toudai一ding黑se的高帽子，威严地站在高台上。

靠墙放着一张张木长凳，长凳旁边有一排木tou椅子。参加弥撒的男人坐在教堂的前bu，女人在后面。也许男的比女的要早到天国，凯瑟琳这样想着。

赞mei词的唱诵开始了，是用希腊文唱的。牧师从高台上走下来，向圣坛移步走去。红se的幔幕分了开来，后面坐着一个大主教，shen上穿着好几tao长袍，白发苍苍，银须飘飘。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ding象征xing的钻石帽和一个金十字架。这老tou点燃了三支捆在一起的蜡烛，代表——凯瑟琳估计——圣父上帝、圣子耶稣和圣灵三位一ti，然后他把蜡烛jiao给牧师。

弥撒zuo了一个小时，凯瑟琳坐着，gan受着各zhong景象和各zhong声音，觉得自己很幸运。于是，她低下了tou，zuo了个gan恩的祷告。

次日早上，凯瑟琳和拉里在小平房的可以眺望潘伏第斯湖的凉台上吃早饭。天气无比mei好。yang光和煦，微风习习。一个年轻的满脸笑容的服务员送来了早饭。凯瑟琳穿着长睡衣，服务员进来时，拉里用两只手臂搂着凯瑟琳，吻她的颈背。

“昨夜太好了。”拉里低声说。

服务员偷偷噗哧一笑，蹑手蹑脚地退了chu去。

凯瑟琳有点儿窘。拉里的这zhong举止一反常态，以前他从来不在陌生人面前抱啊吻啊的。凯瑟琳想，他真的变了。无论什么时候，女侍来整理被褥也好，男侍来打扫也好，拉里就用胳臂搂着凯瑟琳的腰，好像他想让全世界都知dao，他shenshen地恋着她。这shenshenchu2动了凯瑟琳的心弦。

“今天我有一个伟大的计划。”拉里说。他用手指朝东边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有一座巍峨的山峰直cha蓝天。“我们今天去爬珠墨加峰。”

“我有一个习惯，”凯瑟琳声称说“拼不chu东西①我不去ying攀。”

【①拼不chu东西，指珠墨加的英文字母拼不chu。这里凯瑟琳用迂回法表示不愿意去。】

“去吧，他们说，在山ding上看到的景se无比奇妙。”

凯瑟琳听拉里的口气很认真。她又向山峰看了一yan，那山峰像是笔直陡升上去的。“爬山我不内行，亲爱的。”她说。

“是一次轻松的徒步旅行，一路上都有dao的。”他踌躇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去，我可以自个儿去。”他的声音中liulouchu非常失望的情绪。

说一句不去是很简单的，仅仅坐在凉台上欣赏欣赏周围景se也是很惬意的，但是，现在是拉里要她去。这对凯瑟琳来说已经够了。

“好，去吧。我去看看，能否找到一ding登山帽。”她说。

顿时，拉里脸上的不快消失了，凯瑟琳很高兴，那是因为她总算决定去的缘故。另外，也许登山很有趣味。

他们把汽车驶到小镇边上的一块草地，山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们将汽车停放好，看见路旁有一个chu售食品的小货亭。拉里买了些夹心面包、水果、bang糖和一大暖水壶的咖啡。

“如果山ding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