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循天和周思宇又摇了摇，叶小天指着台下：“所以，我们需要他们。你们不要看他们现在跟行尸走似的，难你们当初浑浑噩噩的样，就能比他们到哪儿去？”

李悦没好气地骂：“大雨倾盆，还他娘天燥。”

大雨溅到青石板上，一个个泡乍起乍灭，屋檐下，一对气死风灯在暴风雨中凄惨地挣扎着，微弱的灯光给雨涂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彩，让这夜愈发透几分凄风苦雨的味。

叶小天呵呵笑：“我不需要他们为我所用，我只需要他们痛恨齐木就成了。齐木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葫县说一不二的齐木了，经过徐林、祥哥儿等人被抓、孟县丞被抓，他齐木不可敌的假像已经被戳穿。

叶小天：“第二，不我们有没有真凭实据，一旦想对齐木动手，都必须要动用武力，齐木这亡命徒必定会反抗，他有大批打手，仅凭县上二十多个捕快，能攻齐家？”

披着蓑衣的老更夫佝偻着，一手提灯，挂着梆，另一只手持着竹槌有节奏地敲打着，从远走来，嘴里喊着永远不变的台词儿，完全不理会此刻正是大雨倾盆。

这间屋里哪有闲人，大家都很忙的。输急了的李悦一跃而起，抄起几块牌九充作暗，向辉猛掷过去，大骂：“他娘的！跟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艾典史，还反了你们啦！知不知这是谁的场？”

李悦如丧考妣，沮丧地嘟囔：“天牌！”

苏循天和周思宇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

苏循天蹙眉：“这些人来自不同的衙门，有的还来自乡下，大人要想收拢人心，让他们为大人所用，恐怕所需时日不短。”

长街上，更夫披着蓑衣，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到这幢房前面，左右看看，见大雨倾盆，本该守在门外的打手也跑回房间里躲雨去了，立即提起灯笼，向远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麻嘿嘿地笑起来：“还别说，你那娘，是够味儿的。来，继续！”

齐木显然也察觉了这一，他现在拼命地想要夺回昔日的荣光，这个时候我让这些人去找齐木的麻烦，即便他们只是想敷衍了事，齐木那边的人正如困兽一般，他们会忍气吞声么？”

李悦脸枯黄，他张地用汗津津的手指用力抹过牌面，突然兴奋的满面红光，他把手里的牌往桌上用力一拍，大喝：“虎！”李悦说完，便张开双臂，大笑着要去桌上搂钱。

辉脑门上中了一记骨牌，就像被翻天印打中了似的，立即后退，从冲在最前一下变成了站在众民壮中间，大呼小叫地：“歹徒袭击办案公人，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夜，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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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来，然后再搜罗齐木真正的证据，这样的法也行不通，齐木是亡命徒，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虽说最近官府的地位在葫县百姓心目中略有提升，可是这些赌徒混混们还是不把他们放在里，当即就掀桌抄板凳地冲上来，那些皂隶、民壮不情愿不愿，见如此情景，也只得奋起迎战，双方登时打一团。

“梆！梆梆！”

片刻之后，一群提着铁链、枷锁、挎着腰刀、拎着哨的民壮、皂隶在捕快辉的率领下猛扑过来。“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辉一当先，举起腰刀冲赌场，呼：“官府办案，闲人回避！”

李悦咬了咬牙，一捶桌：“老规矩，输够一百文，晚上你到我家睡去！”

如果给他编排一个假罪名，他的反抗就会更加有恃无恐，一旦他暴力抗法，酿成重大伤亡，朝廷追究下来，却发现官府的证据是假的，那就难免一个反百姓的罪名，可谓作法自毙。

叶小天现在所要的，说穿了一文不值，不就是军心不可用吗？那就借对的手磨一磨他们，磨他们的血。等怒气值攒足了来个大暴击，齐木这只大ｂｏｏｓ就算不死，也得残血！

“天燥，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喽…”

“慢着！”对家一个麻脸笑嘻嘻地架开了他的手，得意地瞟他一，悠然翻开一张骨牌，红艳艳一片，六红。麻脸慢条斯理地再掀开第二张，黑压压一片，六黑。

“梆！梆梆！”一阵梆声从远传来：“天燥，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喽…”

麻笑嘻嘻地：“不好意思，你的虎见了我的天牌也得让一让。”说完就张开双臂把桌上的钱往自己怀里一搂，像只鸭似的嘎嘎笑起来。

“哎哟！”

气死风灯下面是一扇漆面斑驳的门，门扉闭，房间里边却是灯火透明，几十几张赌桌密密匝匝地摆在那儿，每张桌前都聚集着一群输红了或赢得眉飞舞的赌徒。

葫县象，由此拉开序幕…

麻嘎嘎地笑：“让他喊‘恭喜发财’你也赢不了我，我说你都欠了我八十文了，还赌不赌，要是没钱你就远儿！”

苏循天翘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