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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嘻笑怒骂
曲欣、姜云、吴伽雨等人一见徐伯夷到了,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般,慌忙迎上前去,huan欣鼓舞地见礼。徐伯夷撇着嘴角,从他们中间昂然走过,踏着稳稳的步子,一步一步上了台阶。
叶站在那儿纹丝没动,丝毫没有给这位上司让地方的觉悟,徐伯夷脸se沉了沉,无奈之下,只能在叶旁边站定。
叶是背对厅门,正站在石阶的中线位置,这一来徐伯夷就等于站在他的侧位了。中国人的官场学问中,任何场合,官员们的站位和座位都有着政治地位的解读,现代如此,那个时代更是如此。
全县衙八班九房百十来号人都在阶下看着,瞧见这个细节,没来由的便有些兴奋:“叶典史这是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徐县丞干上了啊!且看这第一场jiao锋,谁胜谁负!”
徐伯夷站稳了shen子,向叶矜持地一笑,dao:“叶典史,久违了。”
叶笑yinyin地dao:“徐县丞,好久不见。”
徐伯夷dao:“叶典史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
叶dao:“下官有什么事情?只是不知有什么人嫉贤妒能,诬告下官。朝廷怎么会受人蒙蔽呢,下官到了金陵不久,便真相大白了。南京六bu的大人们很欣赏下官,吏bu、刑bu、礼bu各位尚书都希望下官能留任京城呢,可下官实在是放不下葫县啊…”叶到这里,双yan已经眯成了一条feng,可那feng隙中却隐隐有刀光一般的寒芒闪烁着:“这葫县,有太多叫人难以放下的人和事了,所以。我叶又回来了!”
徐伯夷gen本不相信他的自chui自擂,对他隐han威胁的话语更是毫不在意,他从容一笑,颔首dao:“回来好,回来好啊!叶典史年轻有为。jing1明qiang干。难怪南京六bu慧yan识才了。不过我葫县更加离不了叶典史这样的干才啊。叶典史肯回来、能回来,实是我葫县之福!”
叶大剌剌地站在主位上,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如今听徐伯夷一副葫县当家人的口吻,心里却是老大不痛快,你徐伯夷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代表葫县huan迎我来或去?
叶顺势便dao:“县丞大人过奖,下官只是zuo事勤快些、用心些。这不,县丞大人忙于驿路运输,王主簿又生病在家,县衙里一时无人看顾,这些吏员衙役就放了羊,散漫的很。
今儿个竟然放任一些泼pi无赖在县衙前闹腾,朝廷ti面何在。知县大人和徐县丞、王主簿等各位大人的ti面何在?如果是下官在葫县的时候,绝不会chu现这样的问题。所以,下官对此已经zuochu了果断而严肃的chu1理,对皂、快、捕三班衙役也重新zuo了一番调整…”
叶把他免去曲欣、姜云等人职务,把周班tou、ma辉、许浩然等人重新调回捕房的事儿对徐伯夷了一遍。徐伯夷的脸se登时就沉了下来。他本来不想和刚刚归来的叶当着全衙属员的面当众翻脸,可叶不给他退路啊。
这些人是他安排的,如果现在一个都留不下,叶一回来就重新洗牌,一切恢复原状,他徐县丞的威严何在?这不是当众被人打脸么。
徐伯夷沉着脸dao:“叶典史,你这么zuo会不会太草率了?你刚回来,有些事还是等你了解清楚了再吧。”
叶笑yinyin的,可chu来的话儿却一点也不客气:“草率?叶某离开葫县不过半年的功夫,县丞大人就把叶某的旧bu全都调去了茶水房、承发房、仓房这等所在,要草率,是大人你太草率了吧?”
徐伯夷脸se一沉,寒声dao:“你这是指责本官了?”
叶dao:“下官怎敢指责大人,只是这些人,叶某用的很顺手,如今叶某既然归位,自然要把叶某用惯了的人调回来。”
徐伯夷冷冷地dao:“如果本官不允许呢?”
叶笑容可掬地dao:“那么大人可以另选一个听话的典史来。”
叶一句话就把徐伯夷噎了个半死。换个听话的官儿来,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这个时代,君权授,臣权君授,所有官员的权力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下级听命于上级,只是权力运行的程序,并不是上级给的。
下级官员固然大多奉迎上司,那是因为得罪上司比较麻烦,因为上司有参劾、保举和协助吏bu考he之权。同时,你在任上总有些需要上级来分pei的资源,你若老跟上司dingniu儿,人家给你鞋穿,你这官儿zuo的未免憋屈。
可要真碰上个二愣子官,宁可让你参劾,宁可让你穿鞋,就是不买你的帐,当上司的怎么办?还真拿他没办法。所以总督动不了巡抚,巡抚动不了知府,知府动不了知县,知县动不了县丞,他这县丞自然也动不了叶这个典史。
这一点就是现代都比不了,所以那个时代的副手若是死了心跟dingtou上司对掐,那还真是叫人tou痛,若是总督和巡抚矛盾这么大,免不了你一dao密奏、我一dao密奏地到皇上跟前打架。
可是一个县丞,一个典史,在皇帝面前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你好意思把你们之间那点矛盾摆到御前?一个封疆大吏,皇帝不会轻易调换,这等官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