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沿着运河走了一段，又踏着宏伟壮观的大理石台阶下了一层楼，来到与街面平齐的底层大厅，立刻被一片老虎机的鸣叫声包围了，四周五光十的霓虹灯相闪烁，三个人都仿佛受到了赌场对他们的召唤。洪钧带着韩湘和邓汶在赌场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几张玩盘的台前面。正好邓汶和他们打个招呼就自己找洗手间去了，洪钧便立刻走到最近的一张盘台旁，从钱包里拿十张百元面额的元钞票，放在绒布台面上，冲庄家说了句：“Hundreddollarchips，please。”

韩湘手里接过筹码，嘴上说：“不必了吧，看看就行了，我

邓汶提醒说：“其实fifteenpercent就行了，这儿的service也就只能算是soso吧。”

洪钧从钱包里取信用卡，和账单一起递还给服务生，然后回答：“20%吧。”

洪钧立刻说：“我？没呢。我属于下手比较慢的，不着急，一个人漂着吧。”

服务生走回来，洪钧抬手接过他递上来的账单，韩湘还是扭看着栏杆外的风景，邓汶倒是凑过来，盯着洪钧拿在手里的账单问：“打算给多少tips啊？”

韩湘对洪钧的吐真言有些意外，因为洪钧平素是从来不和他谈个人方面的事情的，但他没再声。邓汶却不明所以地一脸茫然，他刚打算再细问一句，正好服务生走到桌旁收拾杯盘和餐，洪钧朝服务生了个结账的手势，邓汶便把话咽了回去，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运河上往来穿梭的冈多拉。

运河旁边有一家墨西哥风味的餐馆，餐馆的台挨着河畔的栏杆，洪钧专门选了一台临河的桌，与韩湘、邓汶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致。运河上不时划过一条条“冈多拉”就是那威尼斯特有的小船，穿蓝白相间的条纹衣衫的船夫，常常停下手中的桨，歌一曲意大利的民歌，给船中三三俩俩的游人助兴，连岸上围观的人也会报以阵阵掌声。

一直好像置度外的韩湘忽然笑了起来，邓汶也随着笑了笑，他心想看来维西尔公司在费用上还是大方的，可转念一想，洪钧这是在招待客，多少都不会算在个人的日常开销里的，但他上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洪钧为总经理，还会受那些限制吗？邓汶正在胡思想，洪钧已经在服务生又拿来的信用卡单上填好数目、签了字，再要了报销用的收据，便对韩湘和邓汶说：“既然到了这儿，不去白不去，走吧，去casino。”

洪钧抄起那十个筹码，到韩湘的手里，说：“看你的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维西尔的。”

洪钧知韩湘这次原本是很想带老婆一起来国的，但是因为洪钧亲自来陪，而洪钧又不方便带着菲比，他便只好把老婆留在家里了。洪钧立刻接了一句：“好好，一言为定，我的任务艰啊，找机会再来一趟倒是容易，关键是我得尽快把家属落实了。”说完，他转看着邓汶，问：“哎，你怎么样啊？廖晓萍还好吗？对了，得先问一句，还是廖晓萍吗？没换吧？”

洪钧笑了，拍了下邓汶的肩膀，说：“没关系，他们肯定知咱们是中国人，我就多给一小费，用他们国人的钱，来长长咱们中国人的志气，划算啊。”

韩湘笑着话说：“可我听说，洪总倒是一直不停地换啊，而且是：岁数越来越小、材越来越好、容貌越来越俏啊。”

韩湘也笑了，着说：“是啊，咱们还是别破坏人家的情调了，我要求下次活动可以自带家属，既有集活动也可以分行动，哈哈。”

邓汶正觉自己很难参与到洪钧和韩湘的对话之中，冷不防洪钧冲他来了，忙有些尴尬地回应：“没换没换，你这张嘴怎么还是这么损啊？”然后他又耸了耸肩膀，认真地说：“换了再找谁去呀？不过说真的，她来了这边倒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好了，不怎么吵架了，可能是年纪也大了吧，嗨，相依为命呗。”

洪钧看见韩湘望着刚刚过去的一条冈多拉神，便笑着说：“发现了吗？这些船上的，都是一男一女成双对，咱们三个大男人坐一条船，加上个船夫，倒是正好打麻将了，太煞风景。就算没碰上邓汶，就咱俩也怪别扭的，呵呵，不然我早就预定好这个节目了。”

洪钧对韩湘的玩笑并不介意，而是忍不住接茬补了一句：“脾气越来越刁。”

领扎着蝴蝶结的庄家，从台面上拾起那摞钞票，再熟练地一张挨一张在台面上摊开，十个胖胖的本杰明？福兰克林的像仰面朝天，骄傲地接受检阅，庄家洪钧要求的拿过十个百元面额的筹码，五个一摞，整齐地排成两摞，转对站在几张台中间的领班唱了一声：“Onethousanddollars！”领班探瞟了一，了，算是检阅完毕，验证通过。庄家把两摞筹码贴着台面推到洪钧面前，说了句：“Goodluck！”便用一个塑料板把十张钞票台下的钱箱里去了。

河，九曲环绕的运河两旁那些大理石的建筑都是各店铺和餐馆，运河上方的穹图案是心绘制的蓝天和白云，在灯光的巧妙掩映之下，使人不由得觉上就是无尽的天空。

洪钧和韩湘面带微笑地换了一下，邓汶没注意，而是反问洪钧：“你怎么样啊？老婆、孩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