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嗫嚅着回答:“嗯…,还没有。”
“可是‘猴票儿’不是一直在涨吗?现在得有两千多块钱了吧?”
大妈语重心长地开导菲比:“我说丫哎,什么东西不是越少越值钱啊?这邮票不贴上去用能变少吗?每年都
一大堆邮票,谁也不用,全都压在手里,这邮票还能值钱吗?”
菲比大大咧咧地说:“反正集邮的人买邮票也不是为了拿去用,邮局让不让用还不是一样?”
“‘猴票儿’、‘猴票儿’,这么些年了不就过这么一张‘猴票儿’嘛,这邮市也不能光靠这一张‘猴票儿’撑着呀,你去各家问问,谁家能天天收上来或是卖
去‘猴票儿’,一年到
都见不着几张。”大妈手指墙上贴着的一张手写的价目表接着说“也就‘老纪特’还行,文革票都不怎么行了,‘74-82’也还行,最近又涨了
儿,以后
的就都不行了…”
洪钧骤然一个闪念,大妈的话好像每个字都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心上,他顿时愣住了,忽然觉手被菲比
握了一下,扭脸看见菲比也正把
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好像在用目光重复着大妈的话:“不能撤,再难也得扛着!”
“咱
“不行,越来越不行了。当年在月坛的时候多火啊,平时都跟周末似的,周末都跟过节似的,后来搬到甸就差了,但比现在那还算是
多了,一搬到大钟寺就不行了。”
“你是说把摊撤喽?”大妈底气十足地自问自答“不能撤,得扛着!市
不好的时候你撤了,等市
好的时候你再想来?甭想,早没你地儿了。再难也得扛着,得占着这块地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洪钧替大妈回答:“就是没用过的新邮票在邮市里反而能用比邮票面值还低的价格买到,比去邮局买邮票还便宜。”
洪钧扭冲她解释:“就是1974年到1982年
的邮票。”又忽然想起什么继而调侃
“就是自打你生下来没多久,
的邮票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那多好啊!”菲比像有了大发现一样兴奋地拍手说“以后寄东西都应该到这儿来买邮票,多划算啊!”大妈黯然地摇说:“丫
这你就外行了,你有日
没去邮局寄过东西了吧?”见菲比红着脸吐了下
,大妈接着说:“你去邮局寄挂号、寄包裹、寄特快专递,只能
钱
邮费,不许你贴邮票。邮局
的邮票邮局自己却不让用,什么世
?!”
什么票儿就说。”大妈的牙齿上粘着不止一片
绿
的韭菜末。
大妈撇了撇嘴,说:“跌!要是涨了能像现在这样吗?!”
菲比又好奇地问大妈:“怎么叫破了面值?”
“嗯,要咱们再降六十万,还要咱们提供件的全
源代码。”
洪钧把话题转开,委婉地问:“这一个摊位每年的租金也不少吧?生意这么难
,您就没
什么别的打算?”
洪钧接过手机,站起向大妈笑了笑
致意,才对着手机说:“小薛,在哪儿呢?…,在杭州机场等着呐,…,你真不如昨天飞回来了。”
洪钧答应着,走到甬尽
一张长椅上坐下,菲比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
上,洪钧从小薛的语气中已经料定他是空手而归,但还是问了一句:“澳格雅怎么样?有什么
展吗?”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若有所思的洪钧拉了回来,菲比反应快,驾轻就熟地把手伸洪钧的风衣
袋里,掏
手机看一
来电显示,便很自然地
了接听键放到自己耳边,笑呵呵地说:“喂,你好小薛,…,也祝你新年好,…,老洪在呢,…,没事儿,方便方便,你等一下啊。”
“早先不这样啊,去年…呃不,该是前年国庆的时候我还来过,那会儿还有些人气啊。”
“光件儿好没用,还得看
件儿。”大妈颇为权威地下了结论。
“什么是‘74-82’啊?”菲比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洪钧也笑了,又问大妈:“现在邮市怎么样啊?行情是涨了还是跌了?”
菲比冲洪钧一皱鼻,哼了一声表示抗议,大妈却好像颇为赞同洪钧的话,附和
:“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些年的邮票更是刚一
来就破了面值。”
洪钧到肩膀一震,原来是菲比憋不住笑
声来,她拱了下洪钧,笑着说:“大妈都知
件
件呢,还知
件更重要。”
“怎么搞的呢?从天搬到室内,从平房搬到楼房,条件越来越好啊,怎么生意反而越来越差了呢?”洪钧起了刨
问底的心思。
小薛解释:“昨天晚上去医院看陆翔了,前些天净在澳格雅蹲着,昨天才是第二次去看他,还碰见他父母刚从上海过来,准备接他回上海了。”
“还是你上次说的那两条谈不下来?”
洪钧随便看了看柜台里和墙面上展示的邮品,搭讪说:“没什么人啊,元旦都这样,平时更没人了吧?”
大妈喝了,一边漱
一边卖力地摇着脑袋,闭着的嘴里发
混不清的一句“没有”然后把
咽下,又说:“没人来,天天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