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忙起问：“拿哪分啊？那么多呢，都过三期了。”

邢众反而矜持起来，气一转说：“不能说是最优先吧。我们也准备和其他几家都谈谈，看谁能响应我们的方案，如果大家都很积极，就再看谁能给我们最优厚的条件。”

俞威正在愕然，邢众扭向坐在桌角的一位女士说：“小魏，你去把咱们替第一资源的需求分析报告拿来。”

邢众很不以为然：“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输的人永远觉得不公平，所以只要第一资源认为公平就行。说实在的，和你们外企打越多，我就越觉得你们外企的人缺乏气魄，一个人被束缚住手脚并不可怕，怕就怕连思想都被束缚住。”

俞威立刻收拢思绪，笑着说：“NOMA工程规模不小，保守估计首批也要有十来家省级公司同时上，我们的确和下面各省接较多，不少省级公司我都亲自去跑过，各省的情况千差万别，我们在每个省的项目上都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我想征求一下邢总的意见，你们最倾向于哪片区域？我们尽可能协调合。”

小谭忙兴奋地说：“是啊，邢总把咱们ICE排在最优先考虑的地位，一直都没有和维西尔、科曼他们接。”

“那也一大摞呢，俞总他们怎么看得完呢？”

个行业里，信远联与第一资源合作多年，我相信你们对第一资源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实话实说，正是看中这一我才诚心和你们密合作，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替我们在总加分。在商言商，我想邢总不会介意我的直率吧？”

俞威还在琢磨也许彻底搞清老板意图正是确保执行到位的前提，小魏已经手持两本厚厚的资料回来，邢众把资料堆到俞威面前，说：“你可以看看我们已经了多少工作，这些东西日后就是NOMA工程招标书的心内容。”

俞威克制着被小谭引发的不快，对邢众说：“我当然愿意和邢总合作，如果你们能把ICE的东西作为NOMA工程的技术标准我们更是求之不得。不过NOMA工程太大、太复杂，不是一块任人宰割的，总也好、下面各省也好，都有很多因素

“旧的当然不用拿了，就拿这次最新的。”

邢众敛起笑容，语气地说：“俞总，我刚才说你们的策略有问题，现在看来是因为你们的自定位有问题。依我看，你们不应该错误地把信远联只当作你们众多合作伙伴中的一个，而应该把信远联看作你们的客，信远联和第一资源已经绑为一，我们会和第一资源共同建设NOMA工程。恕我直言，现在不是你们ICE要考虑在哪几个省与信远联合作，而是信远联要考虑是否带ICE局。”

邢众说完，整个会客室沉寂下来，信远联的人先后停笔从记事本上抬起，俞威实在无法理解他们方才都在记什么，印象中邢众并没有发任何最指示啊，难忍痛抛下才吃了一半的狮跑来只是为了当速记员？忽然，对面墙上在禁烟标志正上方贴着的一幅标语引了俞威的注意力，标语是响亮的八个字——“执行力就是战斗力”俞威不禁若有所悟，也许在邢众里，员工对于他所说的每句话只有先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才能再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苏珊诧异俞威面对邢众提的关键问题居然会茫然若失，忙话说：“俞总已经充分考虑过咱们双方合作的方案，他这次带我们来就是想facetoface地和您的。”

俞威随手翻看，苏珊如获至宝地抓起另一本逐页浏览，几百页纸的需求分析报告确实不假，但俞威怀疑这些东西最终会被第一资源派作什么用场，他把手里那本也推给苏珊，问邢众：“你们为第一资源真是了不少心血。可是，你们帮他们写招标书就不能再参与投标了，总不能又考题又答卷、又当裁判又当球员吧？”

俞威笑了笑，显然觉得没必要和邢众探讨解放思想的伟大意义，便问：“不知邢总在什么情况下会同意带我们局？你们和其他几家也都在谈吗？比如维西尔、科曼？”

邢众笑眯眯地掏钢笔，探到苏珊手里的资料封面上了，说：“你看这上面署的是信远联的名字吗？这份报告和将来的招标书名义上都是由第一资源聘请的技术专家组写的，专家组的分成员就来自我们学校尤教授带领的研究中心，报告上挂的是他们的名字，但工作都是由我们在。”

俞威瞥一资料封面，暗忖邢众也太张扬了些，便委婉地说：“你们与尤教授他们的这层关系，圈里的人慢慢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了解，这么玩儿恐怕就玩儿得有大，大家可能都会觉得不太公平。NOMA工程不是小项目，很难有什么人一手遮天，要是想一通吃可能就有过了。”

“就拿‘综述’吧，再把‘运营’那分拿来，我给俞总大致翻翻。”

“这主要是你们小谭的意思，他提过好几次希望咱们两家能密合作。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ICE承诺在整个NOMA工程中只和信远联合作，我们就可以把ICE的产品特和技术指标写到第一资源的招标书里去。”

“不介意，在商言商这句话我最喜，也要谢谢俞总如此看重我们信远联。我想请问俞总，如果信远联能帮你们在第一资源总多加些分，你们考虑的密合作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