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给人回话。”说罢一饮而尽。

不明就里的洋保镖归心似箭，再三说总的老板要他上回去，小薛一面谎称客层这两天要请他宣讲方案，一面不遗余力哄他开心，除去泡在浙江第一资源之外就带他游山玩，西湖于日间夜晚各游过一次，灵隐、虎跑也都去过，小薛倒是趁机饱览湖光山而斯文却对这虚无缥缈的人间仙境兴致极淡、毫无共鸣，屡屡抱怨偌大的西湖居然没有可以游泳的地方。小薛不禁慨国人的确没什么文化底蕴，忽然想起洪钧曾经说过国人不善于欣赏而只着意于验，对女人尤其如此，小薛灵光乍现即刻有了主意。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小薛决定自力更生。在饭店吃罢晚饭小薛又把斯文连哄带骗拽上租车，等车开动他问司机：“师傅，咱们杭州什么地方最好玩啊？”

“薛经理这么说就有欠妥当了，还真说不好是谁让着谁。我只能再劝一句，生意再大大不过天去，天是什么？人命关天啊。”陌生人很诚恳地说。

“那可太多了，西湖、灵隐、龙井，远一嘛有瑶琳仙境，还有…”杭州的租车司机大都可以兼作导游。

“客想玩啊？我看你还是推了吧。你是不是生怕人家找不着地方把你给办喽？！赶回北京吧。”范宇宙摔上电话。

房间里安静极了，最终还是范宇宙嘿嘿的笑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他说：“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们还是撤了吧，生意要看机遇，天时地利人和，求不来的。”

“是想卡拉OK呀还是想去酒吧还是想去桑拿？”司机很心。

小薛惊魂未定地问：“怎么会有这事啊，以前只听说搞建筑的、挖土方的得场费，咱们IT的怎么也碰到黑社会啦？”

小薛给范宇宙打电话求助，范宇宙一听就骂起来：“你小真是越来越息了，胆包天啊，都什么时候啦还惦记玩这些？！”

陌生人笑了：“看来你还是不够明白，凡事哪能只图自己明白呢？还是应该让大家都过得去。我是谁并不重要，小老百姓，但我说的话还是希望你们能听去。”

这时服务员又端来几个菜，面对这些酒菜小薛是不想吃而范宇宙是不敢吃。陌生人又一拱手说：“那我真要好好拜谢两位了。不知两位在杭州还要再呆几天？”

***

不懂行的人就怕面临多项选择，而六神无主之际要么只听到第一项要么只记住最后一

小薛不甘心：“他这么一吓，咱们就都跑了？都不知他是谁。”

小薛不便明说，嗫嚅：“不是我，是想给别人安排。”

陌生人忽然脖一梗，厉声说：“没听说过‘杭铁’的名号吗？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你是住在香格里拉吧？从北山路到环城北路并不远，但也不见得不会事。”

小薛何曾见过这阵势，侧看着范宇宙，范宇宙一脸憨实的样，对陌生人说：“是这个理。钱是什么东西？钱是王八！”他仔细观察陌生人的脸却不见一丝异样，看来这人对老钱的尊姓并不，便又说“我生意无所谓赔和赚，就图个明白。不敢说买你的面，就算个朋友吧，但总得让我明明白白认识一下你这位朋友啊。”

小薛等人当天就都逃回北京，但一个多星期之后小薛重又来到杭州，虽然范宇宙没有打探任何内情，只说看来杭州的确是个凶险的地方，不过小薛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他放不下浙江第一资源这个项目，而计划这个星期将行投标前的最后一现场需求调研。

小薛刚要回答却被范宇宙抢先说：“我们还得再呆三四天吧，这次回北京以后就不来了，有些事总得理一下、和朋友打打招呼。”

小薛跟着范宇宙三步并作两步跑电梯，范宇宙已经在对手机说：“小董，你赶和小黄收拾一下，看看今天最晚那班飞机还有票没有，咱们上回北京。”

“他是谁呢。依我看他和老钱之间隔着好几层，让老钱约咱们的和让他来见咱们的都不会是同一个人。这里面的事我会托朋友打听，但没必要在这儿呆着。”范宇宙停手看着小薛说“你也赶回香格里拉吧，咱们呆会儿在机场见。”

“我不是问这些，嗯——不是自然的，是人文的；不是天的，是室内的。”

范宇宙开门走自己的客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以为呢？咱们IT的早不是什么层次的了，和跑码的没什么两样。”

范宇宙和小薛从餐馆走到街边，附近趴着几辆待客的租车，范宇宙不让打，又有几辆扫街的租车驶过，他也不让打，直到有辆拉着三位客人的停靠在前面不远下客，他才招呼小薛快步奔过去上了车。范宇宙让司机把他们拉到武林广场，又换了辆租车才直接回到华达酒店。

“哦，是想找小啊。”司机反应快，又回瞥小薛一，让小薛觉像是赤暴在万人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吓唬人吗？”小薛不知浅反而毫无畏惧。

小薛气愤地说：“凭什么呀？！有本事就在项目上光明正大地竞争，凭什么我们要让着他们？！”

小薛没把上回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对被他蒙在鼓里带到是非之地的维西尔同仁满怀愧疚，每天往返于北山路和环城北路都让他犹如临火线，但他又不能不这样。提心吊胆的几天终于过去，一切平安无事，小薛忙把几位同事送走而自己却视死如归地留了下来，他还要接着很多工作，尤其惦记着要见到浙江第一资源的总。小薛并非不怕死的汉，他耍了个小聪明，那个叫斯文的从国总来的行业专家被他挽留下来，他算计不会有人敢轻易对外国人下手，便把斯文当作自己的挡箭牌，无论去哪里都把这位洋保镖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