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又低下了。有人活得这么痛快，这么自信，真是的，这类青年当中为什么没有她？

温泉的两条吊在石凳上晃起来，夜还真是好的。她说：

“说下去。”

温泉又是第一次坐在男孩的自行车后座上，因为骑得飞快，温泉不得不听李志祥的话，用手拉着他的带。一路上她都是烘烘的。

“厂里哪舍得我。”李志祥哈哈笑，有成竹地握双拳。“咱样样事情都会，一个替厂里赚了十几万，厂级劳模呢。”

“哦李志祥。”

“天啦，这么通俗还不明白，佐罗的代号，杀富济贫见义勇为的佐罗。骑士佐罗。”

“算了。不说。你会生气的。”

“当然。”

“画在墙上的‘Ｚ’是什么意思？”温泉问。

温泉忍不住笑了。那天只有小男孩说对了。

“那你一定有女朋友了。”

“不。你。像你才是朋友，艳文是情人。”

温泉没带手表，她一直想着等电影散场了就回家。等到卖饮料的都推着小车离开时，温泉才觉察到电影早散场了“呀，糟糕！”她失声叫，顿时沮丧得不得了。温泉从来没回家这么这么晚，况且还是和一个男孩在一块，她不愿对父母撤谎。撒谎比最坏的事都坏——她从小就是受的这教育。

犯法，要坐牢的。”

“我总觉得为了谢我你下的功夫大太了。完全可以写封信或者本就不理睬，因为我并不认识你，无从告发。”

温泉说：“现在我渴了。”

温泉不禁吐了吐。新佐罗。什么都敢什么都敢说。

“没有。”

“是的温泉。社会经验告诉我不应该和你见面，但我忘不了你对我说的那一句话：‘当心，三楼的断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无条件的关心我的安危，温泉，我谢你天中的那份善良。再说…”

“我，一张白纸。”

“温泉，今天净是我讲话，是不是你也讲讲你的情况，否则太不公平了。”

“你笑了。好。往下我说话是不是可以更放肆一些了？”李志祥说：“是我让王艳文去菜场捕捉你的。我要谢你守如瓶，没有告发我。”

“看你脸都红了。十八岁的姑娘应该为没有男朋友而脸红。”

“什么经历也没有？”

李志祥也拿了一瓶“可乐”他们退到树的影里，一人咬一慢慢着。

李志祥装视而不见，望着远的大街，说：“我想认识你！而且，我一直觉你在…在”李志祥小心地选择着恰当的词语：“在希望我现。”

“总有男孩追求过你吧？”

“李志祥！”温泉脸红了，幸亏是在夜里。她在撒，她为自己向一个刚认识的青年撒而羞愧。

“王艳文吗？”

“你不用撤谎也不用说实话。”李志祥告诉温泉：“你是一个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一摊事。”

“太好了，我请你喝饮料。”

他们回到电影院门前，李志祥让温泉挑选自己喝的饮料，温泉挑了一瓶“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