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我更害怕了。

苍蝇！我丈夫说。

小一笑，说：那就先生。先生您还要什么？

老板这才匆匆赶来。对不起，各位女士各位老板，老板抱个拳，四面作揖。说：大家息怒，每人来一杯冷饮，我请客。

我说：我觉得我们今天过火了，其实到都有苍蝇。

我说：她为什么找到我们家行骗？武汉有三镇，有成千上万大款，有七百万人。

大树下的一块荫里向在那里玩牌消暑的老人们打听，这一带可有姓的？或者不姓，是两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家人过日，男的是劳改释放犯，女的在街工厂工。他们的女儿总穿一件文化衫，齐膝仔，长披发小尖脸厚嘴。

我说我的发，有恶心。丈夫说你可能中暑了。我们支起自行车，找到一家冷饮店喝冷饮，我要了一纸杯可可乐，丈夫要雪碧。几只苍蝇围绕着我们，时时刻刻伺机落到我们的杯沿上，拿手都赶不走。这样，我们喝得很张，老盯着可恶的苍蝇。

小！我丈夫叫。

小愣了片刻，说：有病！

黄昏的人行上，我们推着自行车走走停停。停下来往往是看见了年轻姑娘。

我们悻悻地拂袖而去。

小将抹布作一团当武朝我们掷来。我们一闪，打在另一旁观的顾客脸上。顾客大怒，将手中一杯冷饮投掷过去。小急闪，推倒了桌椅。我丈夫挥臂扫掉桌上我们的两杯冷饮，惜长统丝袜的女士们皆尖叫着起脚来。

小应声而至，说：老板您还要什么？

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无绪，传统的方式是惩罚坏孩。警告，记过，记大过，留校察看，开除直至送到少所。少所之路与监狱密相连。现在却是孩没了。除了她是个孩这一是真的外，其它附属都是假的。

谁有病？我严厉地顿下杯，说：你说谁有病？你们是卖冷饮还是卖苍蝇！

两只杯一放在桌上，苍蝇迅速飞了上去，小试图用抹布挥掉，我丈夫伸胳膊挡住了。

我丈夫也放下了杯，大声说：叫你们老板来！

丈夫说：是啊。可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丈夫说：让你们老板来看看，让顾客们来评评。说什么文明经营，礼貌待客，无菌作，杜绝蚊蝇，保障卫生。全他妈骗人！

我跟着叫：骗人！骗！

是故意的，我说。

音告诉我们的学校和家地址都是假的。音消失了。

老人们很认真很情地将整条郝梦龄路的居民筛选了一遍，结果没有。

别怕，我丈夫说：我们必须找到音，会找到的。

我丈夫说：我不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