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黄中燕正义凛然地说：“正如主席所说：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说不要脸的话。今天这里没有人比你更下贱！一个卫生工作者丧失了起码的良心和德。岂止下贱！简直是犯罪！”

杨胖脑里飞速转了一，就猛力拍着桌，指桑骂槐地骂了开来。为三十多岁的武汉市妇女自然是极会骂人的了。

杨胖识趣地连连，飞快溜回办公室。

“小杨。”张事用罕见的宽厚语气说：“你先回办公室吧，冷静地回忆一下事情经过，我们还没听你谈呢。”

刘事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她其实没有外，就坐在所办看报纸。星期四发生任何事，张事都认为是归她的。刘事不是中共党员。她懒得多闲事遭人恨。

这当老王终于挣脱张事的羁绊冲了办公室，不巧碰撞上了黄中燕，老王在急中不暇思索就伸手扶了扶她。杨胖的下话便不失时机地连珠而。老王愤怒得飞起一脚踢翻了炉。当炉向杨胖倒去时，杨胖朝黄中燕掷了茶杯。黄中燕尖利地惨叫一声，额角绽开一朵血。烟雾腾腾笼罩了办公室，人人夺路而逃。

躺一下。”

张事这一席话突然提醒了在办公室内冷静冷静的杨胖。这是一个圈！对！杨胖想她一定是被黄中燕跟了踪，而黄和这个姓王的是熟人，了个圈来所里她丑。黄中燕就一张嘴脸生得好看一，腰苗条一，可红颜薄命，业务能力比她差，丈夫比她差，住房比她差，嫉妒得受不了了。

当杨胖骂得实在过分之后，黄中燕就决定不再沉默了。她用一个大幅度掀动肩膀的动作转过，问：“喂，你骂谁呢？”

老王冷笑一声。熟悉的一来了。老王抖了抖肩，斗志昂扬起来。老王“叭”地拨开张事的手：“别和我玩这一手。你不知么？去你的吧。你给我把那胖来，我要告她！”

这个血的星期四立刻轰动了全市卫生系统。

最后听到一片异常的战争般的声响，刘事才知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

微笑凝固在张事脸上，片刻之后也化成了冷笑：“同志，现在仅仅听了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还必须调查证实。你是怎么知小杨去学校了？如果你当时发现怎么不抓住她？还是有漏嘛。我们不想袒护职工，可也应该将情况个清楚不是？”

黄中燕本不认识这个老王。她是跟踪了杨胖，然后将事情秘密地汇报了汪所长。群众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向领导检举坏人坏事是正当行为，黄中燕丝毫不觉有愧。她不知老王是怎么找来的。她觉得这是杨胖恶有恶报。所以黄中燕一直悠悠然捧着杯呷茶，观看着院里的争吵。

杨胖说：“我骂谁谁知。你伸脑袋接砖嘛？难你这么漂亮一个人还会跟踪盯梢的下贱事？”

咆哮的黄稀里糊涂就被几个年轻人架走了。

张事这才面对老王，微笑着说：“站在院里人多嘴杂解决不了问题，同志请到我们党办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