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副长听到这里对季主任说：“他醉了。他几十年就这个缺难改，一醉了就说。其实有几次是准备提他的。送他回家吧。”

汪所长的醉态和所有没文化的五十多岁老的醉态一样很不雅观。“但是。我的老首长小老弟，我敢说他周长也无奈于我。我对他错，正不压邪。这个所是我一瓦一砖衔起来的，是我奉献给党的最后事业，凭什么个李海山来当家？他李海山长期病休，不好好为党工作，我就是要赶走他。赶走！！”

季主任说：“有个有个！汪所长就是有个啦！”

黎副长说：“贵了吧？”

的年轻人，躬笑请他们雅座。说：“一看你们派至少是级，雅座净清静。”

季主任在路上打了辆“的士”送汪所长回了家。

三人相视而笑，了雅座。

“当然是私人掏钱。”季主任说。

酒是董酒。

不几日季主任和周长谈工作时，季主任向周长汇报了“菜无味”的事。如实汇报，只省略了汪所长对周长的不敬之词。因为季主任很担心有人说他参加吃喝，他不愿被人暗算，周长说：“只要私人掏腰包，吃熊掌燕窝都可以。”

汪所长说：“这您就别了。我这人一生没别的病，就是好喝酒。”

季主任说：“我倒觉得他这耿直格难能可贵。”

于是，就吃喝了起来。黎、汪、季都是转战企事业单位多年的人，三人中数季年轻，三十八岁，也是二十三年工龄了。都吃过数不清的工作餐，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你去买台倍显微镜，厂家都要留你吃顿饭，所以既然吃开了，也就吃得酣畅、地，又了一个葱烤兔，一个蒜酱拌鱿鱼作为下酒凉菜。觥筹错间，说着一些现今风行酒桌上的劝酒词，如“情，一闷；情浅，添一添”“酒逢知己于杯少”等等，渐渐气氛就不同于会议室的严肃了。汪所长泪朦胧吐了酒后真言“黎长，我的老领导，季主任，我的小老弟。我十五岁就参加了码改（码改革），十九岁就了党。我是个老革命哪！我又没犯错误，没作风问题，可一个科级就科了一辈，连我介绍党的郑尚友现在都当长级了！不信？到北京问去。我的老领导，小老弟，我不是对党有怨气，没有。我是革命一块砖，是人民的勤务员。就是因为我文化低，人正直了一，就升不了官，我为此骄傲。”

汪所长自作主张了菜，说：“四菜一汤，吃廉政饭。”他了一煮片，一胡萝卜炖羊，一豆鲫鱼，一沙锅裙边，汤是豆腐香菇汤。服务员也是个百伶百俐的小，一张笑眯眯甜脸，说怎么能不要个蔬菜呢？这菜里缺乏维生素嘛。三个人就让小推荐蔬菜，小说蘑菜心吧，就蘑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