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斯佳丽，你怎么站着不动了呢！我们快回屋啦，你不见得累得连这么路都走不动吧。”

斯佳丽站在卧室窗边，观赏夜空里大放异彩的烟火。庆祝新年的烟火，从午夜放到凌晨一。她很后悔没有待在市区。明天到黑人庆祝，她又得被禁一整天，而等星期六回到查尔斯顿，可能来不及梳洗赶赴舞会了。

北佬打掉了天使的翅膀，不过他们还算有良心，没打扰死者。听说他们在有些地方，还挖坟偷盗珠宝。”

“哦！那是我们家的墓园，”罗斯玛丽说。“一个半世纪以来的特勒家祖先，全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儿。我将来死了也要埋在那里。

但是过没多久，这刺激就变得乏味了！她已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想跟那串献殷勤的男人鬼混。她要瑞特！但是挽回他的希望已愈来愈渺茫。瑞特恪守两人易内明定的义务：在舞会中殷勤待她，每逢他俩在屋里，有外人在场总是对她贴备至。然而她相信，他一定时时盯着日历，数着还要多少天才能脱离苦海。斯佳丽开始到恐慌，万一失去他，她该怎么办？

“我请佃来家里。这可以让他们有备受重视的觉，但愿他们饱了劣质威士忌，明天醒不了，没神跟这儿的黑人吵架。晚上你跟罗斯玛丽、潘西都呆在楼上。八成有人野胡来。”

斯佳丽想起了刚才为什么同意陪罗斯玛丽逛园。“我一都不累！”她说“我们该去捡一些松枝或其他好看的东西，把屋装饰得漂亮一。毕竟要过年了嘛！”

“请什么客？”斯佳丽问。

“好主意。松枝可以去臭。旧厩附近的树林里有许多松树，还有冬青。”

接连好几天，斯佳丽重新焕发起往昔那段好时光的兴奋心情，尽情玩乐。她是大人儿，不但场场舞会有大批男人簇拥围绕，而且每每一踏舞厅，舞卡也是一下就填满了名字，她那些老掉牙的调情游戏，还是照样教男人们艳羡不已。一心只想着上次舞会受到的恭维，想着下一次舞会该梳什么发型，时光仿佛又倒到十六岁。

还有槲寄生，斯佳丽内心默默说。她对除夕夜的庆仪式可不抱侥幸心情。

世世代代，绵延不绝，阿门。怪不得瑞特曾说过：“我要回到一个固的地方。”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句话。斯佳丽为他所失去的到难过，也嫉妒自己从未有过这个。

“好极了！”瑞特一屋便说。湖边的台总算搭好了，还张挂了许多红、白、蓝的布幔。“很有节日的气氛，正适合请客。”

那是什么？斯佳丽诧异地盯着前大的白石雕，看起来有像站在大箱上的天使。

恐慌往往煽起了怒火。汤米·柯柏成了她气的对象。一看脸就知这小伙很崇

为尔兰移民的女儿，斯佳丽被墓园的亘古的气氛所震慑。

说到来，原来瑞特有时间陪她呢！再加上还有将近两个月的社季节。他总得到那儿护送他母亲、妹妹——还有她。假如一年里他能陪她七个月，剩下的五个月，她将很乐意让他去玩他的，她甚至还可以趁机熟悉他那些山茶的品名称。

地而已。她还罗罗唆唆地形容前草遍野的田地上过的稻米品，还追忆童年的生活，斯佳丽听得不胜其烦。“我最讨厌夏天了！”

因此到了五月中旬就纷纷离开农场，搬到城里暂住，到十月下旬降了初霜时才回来。

而且瑞特本没有吻她。

“为什么？”斯佳丽问。她一向喜夏天，每个星期都有宴会，客人络绎不绝，喧喧闹闹，在成熟的棉田间小路上大喊大叫，策驰骋。

罗斯玛丽抱怨。

罗斯玛丽的回答一扫斯佳丽在心中作祟的疑虑。她听了才知低地区的夏季是城市季。沼泽地行病，瘴气，白人得了病就会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