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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封恐怖的信原来是斑鸠一写的。这zhong恶作剧,还是朝子生平仅见。她没想到那如魔鬼般的行径,竟然是yan前这位天真无邪的画家所为,他那澄澈的yan睛,似乎不带一丝恶意。
如果事情真如信上所言,那岂不可笑。然而在这个奇特的青年心中,仿佛真的栖息着洁净无垢的天使灵魂。那是不han任何恶意,却喜huan尝试各zhong恶作剧的天使灵魂。
斑鸠一似乎讶异于朝子没有提chu任何令他难以作答的问题。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扰luan我的工作。”
“你这zhong说法太可笑了。如果我连过自己的生活都会对你造成困扰,那我岂不成了你的nu隶。”
“我就是要你这样。”
这话令朝子怒火中烧。
“我该告辞了。”
“像你这么特殊的女孩子,竟然像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孩子们一样说:『我该告辞了。』你不觉得害躁吗?至少你应该表现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你可以打我,把我这个残废的可怜男人从椅子上丢chu去。”
朝子默默起shen。窗外的雨声益发急骤。一gu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令她不寒而栗。
“你尽guan糟蹋我!用脚踢我,向我吐唾沫!”
斑鸠一激动得顾不得拿起拐杖便站起来,跄踉地跪倒在朝子脚边,双手jinjin抓住朝子的脚踝。朝子心底窜起一gu寒意,但另一gu力量支持她,使她那双纤细的脚得以像雕像般稳稳地伫立着。斑鸠一嚎啕大哭,并且喊dao:
“如果我的痛苦能使你快乐些,这倒也值得。让男人不计较自己的狠狠相去讨你huan心,这样不好吗?用这zhong方式将两个男人玩弄于gu掌间,你很得意吧!”
听见斑鸠一像个任xing的孩子般呐喊时,朝子不仅不再觉得恐惧,甚至gan到好笑,一gu对残障者的同倩心使她的态度自然而然转为一gu母xing。斑鸠一不再狂luan、cu暴,朝子轻轻chou开脚时,他也无力地板开和。
朝子让斑鸠一坐回shenshen的安乐椅中,重新在他的膝上覆以mao毯,然后拿chu自己的lei丝手帕为他揩泪。
斑鸠一乖乖地让朝子为他揩泪,一揩完,便很快地扭过tou,带着重重的鼻音说:
“请你千万别说要回去。”
“喜huan也好,讨厌也罢,要是你再提那些奇怪的恋爱论,我可真的要回去。”
“不,我…我不再说了,请留下来。”
“你想听听我家里的事吗?”
“好。”
朝子觉得能够了解自己家ting不幸的人,除了yan前这位,似乎再无其他人选。向来不喜透lou心事的她,连同学都未曾提及,但此刻她有一zhonggan觉,这个残废的年轻人应该能够以促狭的温柔心情来倾听自己的心事,如果是俊二那类型的标准男xing,一定会liulou诚挚的同情,令倾诉者gan到不自在。
朝子娓娓地将母亲被火灼伤、自己的成长历程,以及父亲突然转变态度关爱她等事二向斑鸠dao来。斑鸠一静静地听着。他阖着yan像是睡着了,其实并不然。朝子一说完,他ma上开口说dao:
“你被炽烈的gan情围绕着,但你的chu1世态度并不正确。令尊之火、令堂之火、我的火,以及另一位mei少年的甜mi之火(听到这句话,朝子不禁皱了皱眉tou)从四面八方把你围住,你却以为只要保持一颗冰冷的心,便能安然无恙。这真是大错特错,冰终将被火熔化,无论多厚的冰,即使是冰山也一样。”
“可爱的冰山也一样吗?”
“你不要太骄傲。什么可爱的冰山?你的chu1世态度相当不正确。”
“你又要说教了。”
“说教又何妨,总比爱呀、恋呀来得qiang,不是吗?我告诉你,冰绝对无法抵挡住火。对抗火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生chu更猛烈的火,如此才能熄灭原火,否则,你必定被它烧尽。”
斑鸠一一如往常,逐渐沈湎在自己的谈话中,他眯着yan,口气像个预言家。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zhong魔力,明知全系无稽之谈,原本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