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轻轻地拍了拍黄蓉的小手，轻声笑：“傻蓉儿，你又不是第一次咬我，只要你能平安，你再多咬上个十八都没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地看见怀中的黄蓉两泪，心中微微一惊，连忙定了定神，柔声问到：“蓉儿，你觉怎么样？有什么不妥么？”

也算是岳父的得意之作，只要能让他沉浸在乐曲之中，心神得以控制，我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就如我所估计，随着我的琴曲声响起，黄药师的步越走越慢，最后停在院中间，望着不远的一棵开满桃的桃树怔怔发呆。我心中一缓，面前的黄药师虽然神情郁郁，但神已然恢复清明，显然我的琴声疗法着实有效，但为了以防万一，手中琴曲却没有停下。

看着黄蓉中欣之，不禁暗骂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妻分娩的时候，丈夫在一旁支持，这是有助于妇放松的，我初为人父，竟然忘记这个常识，让黄蓉一个人面对疼痛，要不是黄蓉疼极了喊我，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我还在外边傻等呢。

黄蓉脸上一红，却微微摇，并没说话，显然心事重重。我心中诧异，刚想发问，旁一人却轻声笑：“康儿，你发了半天傻，你媳妇儿还以为你不喜女儿呢。”

站在黄蓉的边，脑中的那些接生常识全都飞了回来，一手缓缓地输内力给黄蓉，一边让黄蓉跟随我调整呼，那三个稳婆也靠了过来，教黄蓉怎么用力。一番七嘴八的混，黄蓉突然抓住我的左手，在我的左臂上用力就是一。

黄蓉眶一红，低下去，低声说：“康哥，对不起…”

“康哥，好疼…”黄蓉的一声叫喊让我手指一顿，凤凰琴发嗡的一声，琴弦割破了我的手指。我再也顾不得许多，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蓉儿在叫我，我必须过去。”将凤凰琴一扔，站起来飞起一脚，踹开房门，不顾一切地冲房间。

黄药师奏的《碧海生曲》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虽然也没注内力，但却让人听之心下黯然。莫愁坐下，轻轻地靠在我的旁，眶已然红了，泪在她那双大睛里来去，看着就要掉下来，显然被黄药师的萧声动。

快步走到屏风后的床前，满脸大汗的黄蓉正在那里。我上前抓住黄蓉的手，一力从手掌上传了过去，当年在终南山帮莫愁练玉女心经，这掌心传功的法门已练得极是纯熟，后来为了给黄蓉疗伤，更是七天七夜没撒手，所以我的内力传黄蓉内简直轻车熟路，片刻之间黄蓉气血平稳，神情微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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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这一咬得我是龇牙咧嘴，一失神之间，一阵嘹亮的哭喊传耳中。终于生下来了，我长长了气，猛然放下重担的觉竟然让我微微有些眩，坐在黄蓉的边，只记得将黄蓉地拥在怀中，至于屋里丫鬟和稳婆哄哄地说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听去。

若是想克敌致胜，弹奏这《碧海生曲》的时候就要加上内力，闻者自然会心神漾，不能自已，但现在我的目的是让岳父黄药师冷静下来，又哪敢妄加一丝内力，况且后屋内一直忙活着几个稳婆，她们可是一抵抗力都没有，所以现在我只能靠着最普通的技法来表现音乐。

同样一曲碧海生，黄药师那边奏得人至，我这里却是心不在焉，机械般地弹奏着。适才黄药师停下脚步，我的心思就已经不再弹琴上了，我人虽然在门外，但心已经飞屋内了，黄蓉在屋内每一声痛苦的，都让我如坐针毡，要不是看岳父在那里怀念亡妻，我早就扔下凤凰琴冲屋内了。

屋内的稳婆吓了一，连忙跑过来，又推又拽地想将我赶去，嘴里还说着什么规矩之类的废话。我怒火上撞，一挥手将最为聒噪的稳婆甩房门，瞪着剩下的两个稳婆，咬着牙低声骂：“该什么就什么，在罗嗦休怪少爷我不客气。”说着重重的一掌，将旁边的桌拍成碎片。

微风过，几片桃随风飘落在黄药师的手中。黄药师在片片桃中卓然而立，低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阿衡、阿衡，一贬就十六年了，你过得寂寞么？”泪涔涔而下，随手从腰间取玉萧，站在桃树之下，一曲碧海生缓缓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