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说啊，说你对不起我

布艺店的促销活动还在继续，店门口，店内所有显yan的地方都贴满了全场四折起的标识。尽guan店址相对偏僻，由于是周末，还是xi引了不少的顾客，桔年是白班的带班负责人，整整一个早上，忙得连喝水的空闲都快没有了。

韩述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值客源的高峰期，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偌大的打折海报都没有看见，还颇被店里的人tou涌动吓了一tiao，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退chu去再确认了一遍，才有些了然。

这个店他来过三次，除了第一次和朱小北一起见到了谢桔年，其余两次，都不怎么凑巧，谢桔年不是刚jiao接班离开，就是换休，人没见着，他又拉不下面子挑挑拣拣半天空手而归，所以家里倒是添置了不少东西。

昨天晚上，韩述在卧室窗前chou了两支烟――他高中的时候学会的这个，那时他会在jin张的学习之余，躲在学校或者家里的厕所里换着姿势在镜子里吞云吐雾，为此没少被韩院长痛批。后来上大学了，终于自由自在干自己喜huan的事，可是不知怎么地，烟瘾却没了。现在他怀里揣着一包烟，常常一个月都chou不完，除非是遇上情绪波动较大或者彻夜加班的时候，才会chou上一口，很多时候反倒是用来“孝敬”他调查的嫌犯了。他也搞不懂，自己昨夜忽然有chou两口的yu望，究竟是chu于特别的兴奋还是特别的烦躁，不过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刚换的新窗帘竟然被烟灰烧chu了一个手指tou大的dong，所以，他不得不一大早又来到了这里。

谢桔年看起来真的很忙，她先是笑容满面地陪着一个秃tou的fei胖中年男人挑选到了一床颜se恐怖之极的床单，韩述敢打赌，胖男人怀抱着买到新床单，看着谢桔年那满意的表情，更多地是chu于对床单上躺着的人的向往，真让他恶心了一回；送走了胖男人，谢桔年又被一对夫妇叫了去，那对夫妇看起来什么都想买，但是似乎又什么都不满意，韩述都在店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夫妇中的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找到她称心的窗帘，那挑拣的手势和挑剔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面对的不是布料，而是垃圾。既然如此，韩述万般不解她为什么还要把时间耗费在这里。

韩述装作也看窗帘的样子，慢慢地靠近了一些，女人果然还在抱怨，艳丽的太轻佻，素淡的太晦气，卡通的太幼稚，lei丝的太繁复，光听她滔滔不绝，韩述想死的心都有了，谢桔年的笑容居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诡异的是，她看起来真的一丝不耐烦都没有。

“这个怎么样，老婆？”

“哎呀，太透明了，对面楼的人都可以看过来，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韩述听到这番对话，很不厚dao地想起了某个笑话，对面楼的人要是真的无意中看到这家女主人luolou的样子，相信很快会自觉地拉jin自家窗帘，从此再也不想打开。他想着，就自娱自乐地笑了起来。轻轻的笑声引得那对夫妇和谢桔年都朝他的方向看了一yan。

韩述单手握拳置于chun边，佯装咳了一声，恰好掩饰住了笑容，然后，他也看向那块女人嫌透明的布料，louchu一个惊喜地表情，自言自语dao：“这个不错，小姐，这个多少钱一米？”

谢桔年有些意外，但还是相当地pei合。她答dao：“打完折65元一米，很优惠的，先生。不过店里的存货估计也只够一个窗子用了。”

“没事，一个窗就够了。”韩述对那窗帘的热爱看起来很真诚。

“这位女士…”

“明明我们先来的！”那个女人果然不干了，jinjin揪住了那块窗帘，仿佛一松手它就会飞“给我开票吧，我就要这个了。”

“哦，这个…没有问题，我带两位去收银台。”桔年看起来也有几分无奈，那个女人终于抢回了她的窗帘，去买单的过程中，还不忘示威地朝韩述看了一yan。

韩述忍住了笑意，用沮丧的声音对谢桔年说“小姐，你总得给我推荐一款跟那个差不多的吧。”

桔年闻言，也没有办法，纯粹来找事的人，怎么都是躲不过的。她只得招来另一个小妹，领了那对夫妇去付账，自己走回到韩述shen旁的一米开外。

“不gan激我为你打发了那个难缠的老巫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瘦田无人耕，耕了有人争，有dao理极了。”韩述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

“挑剔一点也没什么，顾客就是上帝。”谢桔年的回答中规中矩。

韩述好像不太喜huan跟人在一米开外对话，他向前挪了半步，笑dao：“那你不为我这个上帝推荐一款？”

谢桔年恰恰好又退了半步，她jin张了，韩述知dao。

“我以为上帝家是不用窗帘的。”谢桔年小声地说。

“咳，我卧室的新窗帘不小心被烟灰烧chu了一个小dong。”为了证明话里的真实xing，韩述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dong的大小“我比较喜huan完mei的东西，所以…”

“其实，假如你窗帘上真有那么一个小dong的话也有个好chu1，借着外面路灯从dong里透进来的一小束光，晚上起来上厕所，不开灯也可以找到你的拖鞋。”谢桔年小心翼翼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