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业了一些为难的表情，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在他看来有些难以启齿。“谢小，是这样的，那天，在我姑婆面前，你帮了我一个忙，我很激。不过老人家回去之后，在我阿姨面前把你夸了一通，现在，我阿姨非要…唉…”

韩述憋屈地走过去，拣起纸团，重新放回它应在的地方，拍了拍手，又没来由地无名火起，一脚踹在纸篓上“看你还变态。”

这时，电话不识趣地响起。他伸手捞起听筒。

这句话是朱小北的禅，韩述自诩文明人，对这言行一向大力抨击并鄙视之，现在竟来了个现学现用，好在一个人的办公室，没有旁人听见。他想，自己是霉到底了，垃圾都欺负他。

桔年抿嘴一笑，他又打算给她钱，偏还如此委婉。

韩述咳了一声“嘛？”

唐业“我知你的意思。怎么说呢，我父母都不在了，姑婆是一辈没嫁人，一直跟着我爷爷、我爸爸，现在是我，至于我阿姨，她是我爸爸的第二任妻，也就是我的继母。她们都很关心我的私事，这是好意，我非常不愿意这些长辈为我那份心。姑婆是真的很喜你，所以阿姨才没有把我拒绝先前她介绍那个女孩的事往心里去，就要求看看你，大家一起吃个饭，她也就放心了。阿姨毕竟是继母，她有她的工作，虽然是关心我，但是她不会过分地涉我的生活。至于姑婆那边，就算我们以后跟她解释说分了手，能不能也把这个时间往后推一推，至少不让老人家觉得我们太过亲率。所以我才决定再麻烦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答应。只是吃个晚饭，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见桔年不吭声，并没有应承的打算，唐业也有些疼，他试着问：“如果你肯时间的话，比如说耽误了你半天的工作什么的，我可以适当的补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他一向是跟院里的年轻人混得极熟的，平时也没个顾及惯了。对方嗤笑了一声“韩述啊韩述，听说你女朋友丢下你一个人到外地去了，可这算什么，你是谁啊，你是韩公！想当年我结婚前跟你谈恋，虽然没几天，散伙了的时候你跟大解放似的，恨不得唱国际歌。走，下了班大家去唱K，你要来啊。”

办公室里，韩述从打印机里扯一张卡得变形了的A4纸，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将它成团，朝一侧的纸篓抛去。一米左右的距离，居然也未投中，纸团着篓边落地。韩述不由得喊了声：“我靠！”

桔年沉默接过那件橙甲，她并不是仅有那件制服，也不认为唐业特意为了无关要的甲特意走一趟，他完全可以扔垃圾桶。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已经略有心理准备。

唐业舒了气，笑了。这是桔年第一次看到他开怀的样。

“我来接你。明天晚上，左岸二楼。”

的工作服。”

原来是院长办公室的女主任。

“不会的，你已经很客气了。”桔年是个慢，她不知唐业的来意，就以不变应万变，比较着急那个肯定是先结束太极拳的人。

“喂，城西人民检察院韩述，哪位？”烦虽烦，工作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敢怠慢。

“我听小张她们说，这一阵叫你去玩你都不肯，下了班就跑，不知去哪里。还有啊，我今天早上跟你打招呼的时候用了你推荐的香，你居然都没有闻来，一反应都没有，这不太像你啊。”

桔年明白了，她和他演的那戏的后遗症来了。

电话那边的女孩的笑声“韩述，你忙昏了？没看见是内线？”

看唐业的自尊心就要让他打退堂鼓，桔年下定决心地了“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晚饭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

桔年绞着自己手，心中犹豫不决，可是毕竟在唐业这样一个男人面前到心，他站在边缘，但却是善良的，总是太顾及别人的受，这跟小和尚是多么相似。

塑料的纸篓滴溜溜地翻到，满满的废纸团洒了一地。韩述这才满意地坐回自己的位。打倒了敌人，大快人心！

“现在上着班呢，我看你们是闲病来了。”韩述没个好气。

“对了，我想我应该跟你个歉，那天我自己的情绪很有问题，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是这个问题，唐先生。”桔年言辞恳切“即使我帮过你这一次，那还是会有很多个下次，这个骗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你总不可能一辈瞒着你的家人。再说…”她停顿了一会“再说我并不是个很好扮演你女友的好选择。”桔年有自知之明，她的底不净，唐业这边是好人家，她怕不小心穿帮，令大家都脸上无光，反帮了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