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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6/7)

急了,忙站起来,走到润玉身边,说:“我看润玉姑娘已经醉了,放她一马吧!”

众人起哄:“怎么啦,只有关公子知道怜香惜玉?”

润玉醉意愈加明显了,朝祁子俊憨笑道:“关公子,我再敬您一碗!”说着身子就往祁子俊倒过来。祁子俊扶了润玉,叫道:“雪燕,快快扶着润玉姑娘!”

润玉推了把雪燕,又站稳了,说:“各位,喝!”

祁子俊忙抢了润玉的碗,朝大伙儿说:“各位,润玉姑娘这碗酒,我代了!”

有人叫道:“好啊,关公子要代酒,就代到底!”

祁子俊道:“我也正要感谢各位,你们也救了我啊!我敬各位!”

祁子俊敬着酒,示意雪燕扶润玉回房。润玉却不肯回房,依在雪燕怀里坐着,娇憨可人。祁子俊挨个儿敬酒,却忍不住不时回头望望润玉。润玉醉眼矇眬地望着祁子俊,痴醉之态更是惹人可爱。

外头风沙不断,客栈里酒也就不断。直喝到天黑,男人们大半都醉倒了。祁子俊也醉了,倒在桌子边大睡。他长到二十多岁,头一次喝这么多酒。

半夜里,祁子俊朦胧间觉得有人正望着自己,猛然醒了。润玉跟雪燕已重新收妆过了,站在祁子俊面前,望着他。一见祁子俊醒来,润玉忙把目光移开。

雪燕问:“关公子,您没事吗?我们小姐担心您哩。”

祁子俊笑道:“没事,我刚才睡着了?”

润玉笑道:“还说没事?睡着了都不知道。您是醉了!”

祁子俊问:“润玉姑娘,您酒醒了吗?”

润玉道:“我又没醉!”

祁子俊笑道:“是啊,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润玉望望那些醉睡的客人,道:“他们只怕明天都醒不了。关公子,我想请您看看相。”

祁子俊道:“我是瞎说的,哪会看相啊!”雪燕道:“您看得可准哪!就说那个大腮帮子强盗吧,您就把他算死了!”

祁子俊道:“润玉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会看相。”

润玉道:“您是看我命相太苦,不忍心看吧?”

祁子俊忙说:“怎么会呢?其实我只是喜欢看闲书,什么都是只知道些皮毛。

替人相命,可是大事,岂敢乱说!“

润玉道:“正因为是大事,我才巴巴儿站在这里等着您看哪。”

祁子俊端详着润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姑娘,我不能说。”

润玉说:“既然是命,但说无妨。”

祁子俊说:“那姑娘您就别当真,只当我是背书吧。”

场面很是吵闹,祁子俊同润玉、雪燕的谈话,没人听见。祁子俊道:“润玉姑娘面相很好。您眉长目秀,额型饱满,面如莹玉,必是冰雪聪明,性情高雅之人。

嘴如仰月,唇红齿白,神清气和,音清如水,这都是上善之相,能成大事,留传声望,令人敬重。“

润玉道:“既然是上善之相,我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呢?”

祁子俊叹道:“只可惜,您双眼上方,左右宅田,微见乱纹啊!”润玉问:“怎么个说法?”

祁子俊说:“这是少小孤苦,父母双亡之兆!”

润玉顿时泪下如雨。祁子俊慌了,忙说:“润玉姑娘,信不得的,我说了您只当我是背书。”

润玉哽咽道:“关公子没说错,我父母早不在人世了。”

祁子俊惊道:“啊?”

润玉道:“我母亲四年前就没了。最可怜是我爹,为官清廉,被奸人陷害,反落了个贪名,死都不能瞑目!”

祁子俊问:“我本不该相问。润玉姑娘,您爹遭了什么冤?”

润玉道:“说又何用?我爹只怕要沉冤千古了!”

祁子俊道:“不会不会!您耳白过面,双耳垂珠,是有大福气的人。我看您的命相,您爹迟早有昭雪的一天。”

润玉擦着眼泪,说:“关公子,我也为了那一天才撑到现在啊!”雪燕哭道:“我们小姐受了多少苦啊!”祁子俊说:“小姐不要难过,虽是命中有此一劫,终会过去的。如蒙不弃,您就把我当朋友吧。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

雪燕笑道:“关公子真好,难怪我们小姐对您另眼相看。我们小姐还从来没有同哪个男人说过这么多话哩!”

润玉道:“雪燕!”

雪燕道:“我又没说错!”

祁子俊说:“能让润玉姑娘和雪燕看得起,我关某万分荣幸!”

雪燕道:“别把我扯进去好不好?我就知道您只想对我们家小姐说这话,硬要把我带上!”

润玉又道:“雪燕!”

祁子俊笑道:“雪燕姑娘也是冰雪聪明!”

雪燕道:“什么叫也是冰雪聪明?就像我们小姐读《春秋》时说的,您那个‘也’字,叫春秋笔法,微言大义。是啊,我知道自己不如我们小姐,不用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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