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说：“商人事，都是利字当，没有好的事绝不会有人愿意。就说厘金这事，要是换个法，改成让商人钱捐官，大家都得利，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关近儒巍然不动。几个兵丁一拥而上，将关近儒绑了起来。另外的兵丁拳打脚踢，驱散请愿的商人们。

杨松林：“叩见王爷。”

苏文瑞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躲。”

恭亲王怒：“昏庸无能，误国误民。限你三天，三天之内不能平息事端，拿你是问！”

祁俊带着礼来到知府衙门。杨松林从祁俊手中接过礼盒，说：“俊，你真是周到。”

苏文瑞沉：“照我看，最有可能的是关老爷。”

知府衙门前，关近儒正领着祁县商会的同仁们为裁撤厘金请愿。关近儒跪倒在衙门的台阶前，将一纸陈情状举过。关近儒声说：“草民关近儒等拜见知府大老爷，恳求朝廷开恩，裁撤厘金。”

徐六垂丧气地走回柜台，但一站在顾客面前，立刻恢复了常态，收票、数钱，手法娴熟，净利落。祁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来，站在旁边看得呆住了，差叫好来。

祁俊说：“让您劳神了。”

杨松林惶恐地答：“才正在办理。”

恭亲王行辕里，恭亲王正站在窗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外面的街。

太原府衙大堂里，杨松林正在气势汹汹地对官吏们训话。忽然愣住了，恭亲王突然现在前，边只有两个随从。杨松林赶忙退后跪倒。

关近儒昂然面对：“征收厘金，与民争利，无异于竭泽而渔，草民恳请朝廷开恩裁撤，正是为了大清的基业生生不息，永世昌盛。”

关近儒沉静地说：“是。”

恭亲王兴趣地问：“你就给我说说晋商怎么生意吧。”

祁俊问：“苏先生，您说究竟谁会这个？”

许久，他才慢慢转过，似乎刚刚看见一直在等候着的祁俊。

恭亲王自言自语地：“下帘犹觉余寒重，多少哀鸿泣路隅。”

杨松林假模样地说：“我实在是心有不忍，但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他又转对李然之说“回在县衙里腾间房，暂且让关近儒搬过来住。”

恭亲王说：“有令婿替你捐纳，你来领个官位，也好让太原府对上面有个待。”

恭亲王并不理睬，只问：“厘金都征上来了？”

缴这个狗厘金当然好，可也犯不上为这个跟官府闹翻，断了自己的前程。”

李然之喝：“拿下！”

恭亲王脸上渐渐显笑容，他说：“瑞王爷没看错，你真是不一般，国家大事都能让你当生意了。”

关近儒说：“草民以为，无论从商为官，都是报国之途。草民有自知之明，无能为官，也不愿为官，望王爷恤。”

杨松林把祁俊引到后面的耳房，拿，官服，悄声说：“都给你预备好了。”

祁俊说：“这是一万两的银票。还有这个，是给我岳父捐的。”祁俊从杨松林手里接过、官服，又说：“改日自当重谢。这次知府大老爷当机立断，就连恭王爷也要另相看。”

恭亲王说：“你领抗厘金，藐视王法，罪过不轻啊。”

李然之厉声威胁说：“只查办为首挑动闹事的，余者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形同造反。”

恭亲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铁窗后面的关近儒。恭亲王问：“你就是关近儒？”

祁俊忙谢：“俊激不尽。”

恭亲王转准备走开，他对杨松林说：“其罪当治，其忠可嘉。”

关近儒等人仍然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