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好了，只要他女友一离开，我就上前去告白。”

“盛小你结婚了么？”她突然问我。

“还没有。”

“嗯…”“我知我先生原先有过一段，怎么说，‘轰轰烈烈’吧，他有过这样一段。我和他的认识也丝毫不浪漫，我们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结婚到现在，基本就是柴米油盐的日。垃圾谁去倒，洗澡后谁没有收拾。没什么味，的确是没有味。所以你那位朋友，我没有她那么…”她的眉些微地钻到一起“狂。我没有办法。但我想说的是…我想说…”

“但是我你，我不到放弃。”章聿着手机，拼组的每一个字，都像电影中那个扮演黑天鹅的舞者，要从肤里长黑青的纹路。

“她真的不要以为自己的行为就是好的，浪漫的，生动的，而我所过的日就是庸俗的，糟糕的。她从来没有比我了不起到哪去。请她首先在这上，别太看自己。”

以真实事件为噱的电视节目，却仍旧是请来群众演员行表演吧，饰演正房的那位没准开机前还在和小三讨论同某个品牌的折扣活动在何时召开，但一旦戏，她就要在角挤愤怒的泪，一边在主持人假模假样的阻拦下咒骂对方“狐狸”和“不要脸”而小三的扮演者同样有着不能输阵的演员气骨，烈士就义般铿锵地念着“但是我他，我不到放弃”

章聿对小狄的情一烧就烧了将近十四年，也许世界上真的会有永动机的存在。大一那年她跑去小狄的学校里试图告白，在图书馆里迎撞见小狄的女友半躺在他怀中，章聿没有立刻两泪涌甩手而去，她捧了本书坐在两人不远。

“盛小，我女儿刚刚两岁，我和我丈夫结婚已经四年，上个月就是我们的纪念日。”她的声音非同寻常地平静，像已经在冰中淬炼成形的灰的剑“我只是想和章聿小熟悉的人有所沟通。毕竟，现在就打电话给她的父母，也不是很好。”

“你说。”我抚着手里一杯先前被倒上的白，两绞到一起才能维持住的纹丝不动。

但章聿果然是那个和我最大相径的人选吧，她天生如同被植在基因中一般，就像野兽对于鲜血的渴求，布置在四下的危险反而挑起它更的望。她只要放任自己“以情至上”的标准，便能完全释放掉一切束缚，到后来明知对方此刻一定是在庆祝着结婚纪念日，但她几乎在享受这份奇特的折磨，依然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打了十几通电话。

“是么。”她目光里用了一力气似的稍稍凝住我，我看她的失落“我原本以为你或许也是已婚，所以更能明白一些——你不要误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正赶上换季的日

听见“父母”两字，让我顿时投降了：“行，行。你有什么，先跟我说。”

“你人生中还有‘不妥’二字啊？”我严重受了惊。

她还是我的朋友…”

可她在那本大的画册后坐了五分钟，二十分钟，五十分钟，最后女生前的桌面上积了一大摊的渍。她悲壮地擤了一个超分贝的鼻涕声，却也没能扰不远情侣之间的甜。章聿就这样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回来了，吃了我带去的两盒红烧带鱼才算治好。

“就那么抵挡不住诱惑吗。明知对方有家室，还要往上凑的人，我真是不懂她们到底图什么。”我表着自己充满韭菜味的德观“这事情，明明就像偷盗压线一样，‘一碰即死’‘不死法办’嘛。”

“被拒绝也无所谓，但我无论如何要说。只是当着他女友的面多少有些不妥罢了。”

我确实不懂，要放在情这座祭坛上的祭品如果有那么多，对于吝啬而追求投资回报比的我来说，那实在是一份不能投的事业。

当时在我听来，这绝对是值得从鼻孔里一黄豆芽的蹩脚台词，但事实上，我小看了编剧们的准吧，它依然是每个有着类似情况的人，永远不会放手的救命法宝。

“…壮士，受我一拜啊壮士。”

想想我几个月前还在饭桌上与老妈一起观正房和小三在电视上厮打，真心期盼被正房抓在手里的那簇亚麻发并非而是取自活，我们一边贡献着三俗的收视率，一边就这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展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