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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讲情榜之谜(2/6)

宝玉边的丫最多。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本来只是宝玉房里的丫们凑分给他单另外搞一次庆寿活动。丫钱的数额,是地位来定的,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四个,算一等大丫,每人分是五钱银;芳官、碧痕、小燕、四儿四个,算二等丫,每人分是三钱银。前面写宝玉的丫,还有叫媚人的,叫檀云的,檀云这个名字跟麝月是对的,还有叫绮霰的,绮霰和晴雯的名字又对——通行本是把绮霰写成绮霞,那是不对的。但媚人、檀云、绮霰有的只了一次名字,有的虽然现不止一次,但在八十回里都没什么戏,脂批也没透她们在八十回后会有什么故事。在又副册里已经收了晴雯、袭人和麝月,那么,秋纹、碧痕和小燕、四儿应该收到三副册里,她们在前八十回里都有一些戏。上一讲我提到过秋纹,她虽然也常常以是宝玉房里的丫优越,对比她地位低下的丫言不逊,但总来说,她的格还是比较平和的,不像晴雯那么桀骜不驯,人生追求也比较肤浅,在与地位差不多的人相时比较能退让。最现她这随遇而安、满足于主小恩小惠的文字,集中在第三十七回,作者把她的格与晴雯、麝月、袭人了鲜明对比,最后导致了晴、麝把袭人那“西洋狗”的绰号说了来,袭人当然生气,而秋纹就立即歉。秋纹作为一个有其独特格的角,在三副册中应该榜上有名。碧痕是丫里分工负责伺候给宝玉洗澡的,有的古本里把她的名字写成碧狼,有的红学专家认为就应该把她的名字定为碧狼。书里通过别的丫的嘴说,她伺候宝玉洗澡,有一次竟洗了三个时辰,洗完后淹了床,席上都汪着,也不知是怎么洗的。这个碧痕也应该三副册。小燕,也就是燕,第五十九、六十回有她不少戏,宝玉那女孩从无价宝珠因为嫁变成死珠再变成鱼睛的名言,作者安排为由她中转述,她应该也三副册。四儿,原来叫蕙香,第二十一回她趁宝玉跟袭人等赌气的机会得以接近宝玉,宝玉嫌她名字俗气,改叫她四儿;因为她跟宝玉生日相同,说了生日相同就是夫妻的戏言,被告密给王夫人,后来被王夫人斥责撵,她应该也在三副册。那么,芳官在不在三副册呢?我认为不在,下面再讲理由。

三副满员了,那么,四副,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收了“红楼十二官”就是为了准备元省亲,贾蔷到江南去买来的十二个女孩。她们里戏最多的是龄官和芳官。前面讲宝玉的时候讲到过龄官画蔷,她和贾蔷之间是有真正的情的,她们之间的情超越了主关系。宝玉到梨香院去耳闻目睹,大为动,也因此憬悟,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情特别是情,有其神秘,有命中注定的一面。龄官很了不起,元妃省亲,在那么重要的、有政治的活动里,主命令她唱《游园》《惊梦》两,她自以为这两戏非本角之戏,执意不演,而且还自己选定了剧目,是风格完全相反的《相约》《相骂》,这样的作为,不知您是怎么个看法,反正我读到那一段,就对龄官肃然起敬,那真是大艺术家才有的忠于艺术、不畏权贵的气派。后来皇帝因为死了老太妃,禁止娱乐,省亲也暂停,贾府遣散这些唱戏的女孩,除了死了的官,有八位留下了,龄官和宝官、玉官三位自愿离开。龄官应该是被贾蔷接走了,但八十回里没有明写,八十回后应有一个对他们结合和结局的代。

芳官是书里戏份儿集中,而且塑造得极为生动的一个角。她后来被分到怡红院当丫,她的娘拿着她的银,却不使在她的上,不仅不好好给她洗,还打骂了她“那芳官只穿着海棠红的小棉袄,底下丝绸撒,敞着,一乌油似的发披在脑后,哭的泪人一般。”她跟内厨房的柳嫂好,竭力要帮助柳五儿到怡红

云一起论过,仆主二人一问一答,非常有趣。论到最后,就拣到一只金麒麟,这是给大家印象很的一个情节。翠缕本来是贾母的丫,后来贾母把翠缕给了湘云,湘云回叔叔婶婶家,就把她带过去,算那里的人了,湘云到祖姑家这边来客,她就再跟过来伺候。翠缕应该在三副册里。

还有就是雪雁,她跟着黛玉从扬州北上,到贾府时,贾母看她年龄太小,一团孩气,才

把自己的一个比较成熟的丫鹦哥给了黛玉。虽然书里没有明文代,但读者都能意会到,鹦哥后来改了名字,叫紫鹃,成为黛玉的首席大丫,后来更成为黛玉的知心朋友。不过雪雁毕竟是跟随黛玉一起到贾府里寄人篱下的,她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走向随贾府陨灭的悲剧结局,她应该是在三副册里。

这样算起来,三副册的,还只有十一钗。那么,还有一钗是哪位呢?我认为是小螺,薛宝琴的丫,她抱着一瓶梅,站在雪坡上的情景,是书中最丽的画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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