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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2/2)

485(天)的数目。然后他又用这个数目去减去一个253(天),最终得到的数字是:32232(天)。大虫问:“我算对了吗?”小黎黎想,这其实是不对的,因为这89年中并不是年年都是365天。365天是历的算法,四年是要一个闰月的,有闰月的这年叫闰年,实际上是366天。但他又想,这孩才12岁,能把这么大一堆数字正确无误地累加来已很不简单。他不想打击他,所以说是对的,而且还由衷地夸奖他:“有一得很好,就是你采用周年的算法,这是很讨巧的。你想,如果不这样算,你就得把一一尾两个不满的年份都一天天地去数,现在这样你只要数最后一年就可以了,所以要省事多了。”“可现在我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大虫说。“什么办法?”“我也不知叫什么办法,你看嘛。”说着,大虫去床又翻几页草稿纸给老爷看。这几页纸不论是纸张大小、质地,还是字迹的淡,都跟刚才几页明显不一,说明不是同一天留下的。大虫说,这是他在安葬了老爹爹后的。小黎黎翻来看,左边是老一的加法演算式,而右边却列了个神秘的演算式,如下:一年:365(天)365·1365(天)两年:365365 365·2730(天)730(天)三年:730365 365·31095(天)1095(天)…不用说,他表明的神秘的·法演算式实际就是乘法,只不过他不知而已,所以只能以他的方式表明。如此这般,一直对比着罗列到第20年。从第21年起,两算式的前后调了个,变成神秘的·法算在前,加法在后,如下:21年:3657300·21 3657665(天)7665(天)在这里,小黎黎注意到,用·法算来的7665的数字是经涂改过的,原来的数字好像是6565。以后每一年都如此,·法在前面,加法在后面,与此同时用·法算来的数字不时有被涂改的迹象,更改为加法算来的和数,而前20年(1~20年)·法下的数字是未曾涂改过的。这说明两:1鼻20年他主要是用加法在计算,用·法算是照样画葫芦,不是完全独立的,而从第21年起,他已经完全在用乘法演算,加法列来只是为了起验证作用;2钡笔彼对乘法规律尚未完全把握好,不时地还要错,所以现了涂改现象。但后来则少有涂改,这又说明他慢慢已把乘法规律掌握好了。这样一年一年地算到第40年时,突然一下到第89年,以·法的方式得到一个32485(天)的数字,然后又减去253(天),便再次得到32232(天)的总数。他用一个圆圈把这个数字圈起,以示醒目,独立地凸现在一群数的末端。然后还有一页草稿纸,上面的演算很,但老爷一看就明白他这是在推敲、总结乘法规律。规律最后被清清楚楚地列在这页纸的下端,老爷看着,嘴里不禁跟着念声——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三三得九三四十二三五十五三六十八…念来的就是一无误的乘法诀。完了,老爷默然又茫然地望着孩,心里有一盲目的、陌生的不真实之。静寂的屋里似乎还回着他念诵乘法诀的余音,他神地聆听着,内心到了某伸展开来的舒服和诚。这时候,他刻地预到自己要不把孩带走已经不可能。他对自己说,在战争连绵不绝的年代,我任何不切实际的善举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但这孩是个天才,如果我今天不带走他,也许是要悔恨一辈的。暑假结束前,小黎黎收到省城发来的电报,说学校已恢复教学,希望他尽快返校,准备开学的事。拿着电报,小黎黎想,校长可以不当,但学生不能不带,于是喊来家,吩咐给他准备走的事,末了还给了他几张钞票。后者着谢,以为是老爷给他的赏钱。老爷说:“这不是给你的赏钱,是要你去办事情的。”家问:“老爷要办什么事?”老爷说:“带大虫去镇上衣服。”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愣在那儿。老爷又说:“等这事情办好了,你就可以来领赏钱了。”几日后,家办好事情来领赏钱时,老爷又说:“去帮大虫准备一下,明天随我一走。”不用说,家又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那儿。老爷不得不又说了一遍。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容家院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狗叫声此起彼又起的,很快连成一片,把容家的主人和仆人都从床上拉起来,躲在窗后面窥视外面。凭着家手里擎的灯笼,窗里的睛都惊异地睁圆了,因为他们看见大虫穿着一周正的新衣服,提着一只洋先生飘洋过海带来的箱,默默无声又亦步亦趋地跟着老爷,畏畏惧惧的,像煞一个刚到间的小鬼。因为惊异,他们并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事情是真的,直到家送完人回来,从家的中他们才肯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真的疑问就更多,老爷要带他去哪里?老爷带他去什么?大虫还回来吗?老爷为何对大虫这么好?等等等等。对此,家的回答分两——对主人是说:“不知。”对仆人是骂:“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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