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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2/3)

于是便现蛛丝不显的完。这陌生而可怕,容金珍日夜面对,常常到发冷和害怕。没有人知,但妻小翟知,丈夫在梦呓中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在破译黑密的征途上,他已倦于守望,他的信念,他的宁静,已遭到绝望的威胁和厌烦的侵袭——现在,小偷的守望,夹的失窃,使容金珍上联想到自己的守望和绝望,他有儿自嘲地想:我想从人家——黑密制造者和使用者——上得到东西是那么困难,可人家窃去我东西却是那么容易,仅仅是半枝烟工夫。嘿嘿,他冰冷的脸上再次挂起一丝苦笑。说真的,这时候,容金珍还没有意识到丢失夹是什么可怕的事。他初步回忆,知夹里有往返车票、住宿票和价值两百多元的钱粮票以及证件什么的。亚山的《天书》也在其中,那是他昨晚睡前放去的。这似乎首先刺痛了他的心。不过,总的来说,这些东西和床下保险箱比,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甚至到一丝大难不死的欣。不用说,要偷走的是保险箱,那事情就大了,可怕了。现在看来,可怕是没有的,只是有些可惜而已。只是可惜,不是可怕。10分钟后,车箱内又平静下来。容金珍在接受瓦西里和教授的大把安话后,一度动的心情也逐渐安静下来。但是,当他重新浸黑暗时,这安静仿佛被夜淹没,又如被车的咣当声碰坏一样,使他又陷对失的惋惜和追忆之中。惋惜是心情,追忆是动脑,是用力。夹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容金珍思索着。一只想像中的夹,需要用想像力去拉开拉链。开始他的思绪受惋惜之情侵扰,思索显得苍白,无法拉开夹拉链,前只有一片长方形的目的黑。这是夹的外壳,不是内里。渐渐地,惋惜之情有所淡化,思索便随之趋、集中,丝丝力量犹如雪一般衍生、聚拢、又衍生、又聚拢。最后,拉链一如雪崩似的弹开,这时一片梦幻般的蓝在容金珍前一晃而过。仿佛晃见的是一只正在杀人的手,容金珍陡然惊吓地坐起,大声叫:“瓦西里,不好了!”“什么事?”瓦西里下床来,黑暗中,他看到容金珍正在瑟瑟发抖。“笔记本!笔记本!…”容金珍失声叫。原来夹里还放着他的工作笔记本!【郑局长访谈实录】你可以想像,作为一个孤独的人,一个像死一样陷沉思的人,容金珍经常可以听到一些奇妙的声音。这些声音仿佛来自遥远天外,又仿佛发自灵魂。这些声音等不来,盼不及,却又常常不期而遇,不邀自到,有时候现在梦中,梦中的梦中,有时候又从某本闲书的字里行间冲杀来,诡谲无常,神秘莫测。我要说,这些声音是天地发的,但其实又是容金珍自己发的,是他灵魂的,是他心灵的光芒,闪烁而来,又闪烁而去,需要他随时记录下来。否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它们走了后,影都不会留下一个。为此,容金珍养成了随携带笔记本的习惯,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走到哪里,笔记本犹如他的影,总是默默地跟随着他。我知,那是一本64开本的蓝笔记本,扉页印有绝密字号和他的秘密代号,里面记录着这些年来他关于黑密的奇思异想。通常,容金珍总是把笔记本放在上衣左手边的下面袋里,这次来,因为要带些证件什么的,他专门备了只夹,笔记本便被转移到夹里。夹是我们局长有次去国外带回来送他的,用料是上好的小,样很小巧轻便的,拎手是一宽条的松带,松带箍在腕上,夹便成了一只从衣服上延伸来的袋。笔记本置于其中,我想容金珍一定不会到使用的拗手,也不会到丢失的不安,觉就像仍在衣袋里——几天来,容金珍曾两次使用过笔记本。第一次是四天前下午,当时他刚从会议上下来,因为有人在会上作了无知而暴的发言,他又气又恨,回到房间便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睛正好对着窗。起初,他注意到,窗外伸展着傍晚的天空,由于视角不正,那天空是倾斜的、有时候——他眨时,又是旋转的。后来,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窗,天空,城市,夕,一切都悄然隐退,继之而来的是动的空气,和夕燃烧天空的声音——他真的看见了无形的空气和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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