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即便心存他念，想他事，可由于脑已朝一个方向凝成一线，不来（他用了一个字使我到骨悚然，似乎我整副神都给提拎了一下似的）。他们的脑力，他们的思想之剑已无法潇洒舞动，只能如针尖般直刺，直地。知疯的病吗？天才的失常与疯同一辙，都是由于过分迷醉而导致的。他们的晚年你想叫他们来下棋？不可能的，下不了！”略作停顿，老人接着说：“我一直认为，天才和疯是一度的对立，天才和疯就如你的左右手，是我们人类这个躯向外伸的两，只是走向不一而已。数学上有正无穷大和负无穷大的概念，从某意义上说，天才就是正无穷大，疯或白痴就是负无穷大。而在数学上，正无穷大和负无穷大往往被看是同一个，同一个无穷远。所以，我常想，哪一天我们人类发展到一定度，疯说不定也能像天才一样作为人杰为我们所用，为我们创造惊人事业。别的不说，就说密码吧，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我们能照着疯的思路（就是无思路）设计一密码，那么这密码无疑是无人可破的。其实研制密码的事业就是一项接近疯的事业，你愈接近疯，你就愈接近天才，反过来同理，你愈是天才也就愈接近疯。天才和疯在构造方面是如此相呼相应，真是令人惊叹。所以我从不歧视疯，就因为我总觉得他们上说不定蕴藏着宝贝，只是未被我们发现而已。他们像一座秘密的矿藏，等着我们人类去开采呢。”听老人说如神沐浴，我心灵不时有被亮之，仿佛我心灵积满尘埃，他的一言一语化作滔滔激冲击着尘埃，使我黯然的心灵丝丝亮光。舒服啊，痛快啊！我聆听着，味着，沉醉着，几乎失去思绪，直到目光被一桌黑白棋碰了一下，才想起要问：“那么你又怎么能迷恋围棋呢？”老人将往藤椅里一放，带开心又自嘲的吻说：“我就是那些可怜的平庸之辈嘛。”“不，”我反驳说“你破译了黑密怎么能说是平庸之辈？”老人目光倏地变得凝重，也跟着凑起来，椅在吱吱作响，仿佛思考使他的重增加了似的。静默片刻，老人举目望我，认真地问我：“你知不知我是怎么破译黑密的？”我虔诚地摇摇。“想知吗？”“当然。”“那么我告诉你，是容金珍帮我破译了黑密！”老人像在呼吁似的“啊，不，不，应该说就是容金珍破译了黑密，我是徒有其名啊。”“容金珍…”我吃惊了“他不是…事了吗？”我没说疯。“是的，他事了，他疯了。”老人说“可你想不到，我就是从他的事中，从他的灾难中，看到了黑密藏的秘密的。”“这怎么说？”我到心灵要被劈开的张。“嗯，说来话长啊！”老人舒一气，目光散开，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