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我威胁你？”

纨素细心熨着小的披风，答：“僵到不能再僵，也不必再僵了。”

罗缜秀眉一挑：“有话…对我说？但并没有打算现在对我说？”

“不可能！”范畴脸上泛青，嘴下斩钉截铁“为父欠你们娘亲的，为父承认。只有接她回来，爹方能真正偿还对你们的娘的亏负。”

“小神算。”纨素重重叹息，垂下螓首“婢的家人找到婢了。”

“我应允安心随他们离开的条件，便是容我助小度过前这难关以报小救命之恩。原本，想事情过了后再告诉小的。”

“何时会走？”

罗缜大意外：“怎会如此严重？为了我的事，误了你的姻缘，你不觉会让你家小太内疚么？”

“不止是为小。”纨素咬住下，脸浮难。

“但那并不是你们的娘的快活。只有使她魂归故，珍儿才能真正回来，才能真正接受爹对她的偿还，才能重拾她昔日的快活。”

距万苑城一百余里安闲镇，镇郊十里，有良家别苑矗立。这，便是罗缜此次选择的“了断”之所。四围僻静，草木环绕，静雅宜人。

“但，恩公娘和恩公相笃，她活得恁样快活…”

“对，就是他们，找到了婢，要婢随他们回去。婢不能不应，他们可不是仁人侠客，真要什么事来，那便是纨素的罪孽。”

“纨素，你为了我的事，与范程僵到什么地步？”罗缜手内搅着为宝儿以西域酪熬煮的粥，闲问难得近来又恢复了以往亲近的贴丫。

“如果你并不想回去那个地方，我可以助你…”“不用了，小。婢会同他们回去，逃了恁多年，过了恁久逍遥日，婢已然知足了。虽然婢并没有天分，虽然那是一桎梏，但何尝又不是婢该负的责任呢？是自己的责任，就要负起来，这是婢自小上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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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苦笑“他们真要行动起来，便不会是小一个人。婢知，以姑爷的本事，他们或伤不到小，但良家的其他人甚至玉夏罗家的人，便防不胜防。”

范颖仍是试图说服父亲。“爹，女人一旦真正死了心，便不再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当年，颖儿受那个迂腐人所伤，在肌灼肤裂之际心痛如死，尤其又睹娘之惨况，对那个人当下绝望。所以，现在他再多的事，亦不能使我恢复心意…”

“唉~~”范颖已知劝说无望，只得抬足跟上。如果想帮助恩公娘，唯有须臾不离地跟父亲罢。

其实，事发前，他并非毫无所。年久日长，妻的泪越来越少，有时已不泪，不发怒。因妻的平静，他不免惶然，所以收心敛打算。没想到，只因那一次毫无乐趣的…

“两下情形不同，如何相提并论？”范畴甩袖举步“你可以不助为父，也莫再手此事。”

罗缜稍怔：“你的家人？记得你曾和我提过，他们是…”

“爹，您伤娘之重，已不可想象。您能否为了弥补娘，让恩公娘与恩公可以恩到老，安稳度过这一生呢？”范颖问。

皆因她恋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