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但一次喝醉的时候，费墨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像空中断电，突然chu现了空白；好不容易等电路接通，费墨又开始伤gan，突然点着自己的嘴：“贫。”

又点自己的嘴：“可它除了贫，还会干什么呢？”

严守一倒学着费墨平时的口气安wei他：“费老，不能这么说，对您叫贫，对于我们，您牙feng里剔chu来的东西，就够营养大家一辈子了。”

费墨没理严守一，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gan叹：“嘴里贫，是证明心里闷呀。”

接着泪liu满面。严守一看着费墨，倒半天说不chu话来。久而久之，严守一闷的时候，也常对费墨说知心话。对妻子于文娟不能说的话，也对他说。严守一在某些事情上guan不住自己，外边有些男男女女的事，他瞒别人，不瞒费墨。

二月十一日这天清早，严守一开车到费墨家接费墨，一块去电视台录像。平时接费墨，费墨知dao是去《有一说一》剧组，胖脸都是笑呵呵的。严守一故作卑谦状，给他接包，拉车门，他都大咧咧地享用。但今天费墨从门dong里钻chu来，一脸苦霜，对严守一的接包和拉车门不理不睬，严守一便知dao费墨昨天晚上在家里度过的很不愉快。费墨的老婆叫李燕，是一家旅游公司的职员，也和社会上其他人一样，不知dao费墨对于世界的重要，言来语去，常惹费墨生气。这时严守一又发现费墨另一个mao病，除了有些文人的小心yan，还爱迁怒。他与老婆闹了矛盾，也会在别人shen上和别的话题上找补回来。严守一看他上了车还耷拉个脸，开车便提了小心。chu了宿舍区，严守一小心地问：“费老，我们是走激情的平安大dao，还是走理xing的四环路？”

费墨看着窗外不理人。严守一只好闭上嘴，埋tou开车。等车上了四环路，费墨果然开始迁怒了：“老严，我不是说你，没事也坐下来看点书，知识欠缺，是会误事的。”

昨晚《有一说一》播chu的节目叫“如今我们没发明”费墨：“里面有ying伤，你知dao吗？你怎么把蒸汽机说成是niu顿发明的？”

严守一吃了一惊：“不是他？那是谁？”

费墨：“瓦特，瓦特知dao吗？”

正在这时，严守一突然想起一件比瓦特和niu顿更重要的事，不再理费墨，打起右侧的转向灯，躲着shen边驶过的漂liu，从最里面的快行dao靠到外边的慢车dao，停到临时停车线上。费墨瞪了他一yan：“又搞什么名堂？”

严守一：“手机落家里了。”

费墨顺着自己的情绪一阵烦躁：“那怕什么？该录像了，顾不上了，下午我还有事。”

严守一双手把着方向盘：“今天于文娟在家。”

接着将车从立jiao桥快速往回盘，费墨在旁边又一阵烦躁：“你来往的那些人，说好听点叫‘mi’，说句实话就是破鞋！麻烦，为搞破鞋，多麻烦呀。”

严守一的妻子于文娟今天倒休。于文娟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严守一回家拿手机时，她正在家练气功。结婚十年，两人夜里从未采取措施，但一直没有孩子。到医院检查，不是严守一的问题，是于文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