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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我心路遥散文集的人儿(3/7)

在大自然中,她就像一棵玉兰,纯洁美丽而又质朴端庄。

她来到他面前,看见他满脸的黑汗,就把自己包头的白毛巾摸下来递给他。

他嘿嘿地傻笑着,说:“我有。”便掏出自己的那块肮脏的小手帕。

她笑着喊:“呀!你那块手帕能叫汗水冲到小河里去!给!”

毛巾扔到他的头上。

他踌躇地拿这雪白的毛巾去擦自己黑汗滚淌的脸,一股芬芳的香皂味直冲鼻子。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西红柿好像就是这种味道。

他擦完汗,看看被汗水弄脏的毛巾,很不好意思地还给她。

她从他手里夺过来,往锄把上一缠,说:

“你看你,又是这样!毛巾拿到地里就是为揩汗的,又不是给土地爷供奉的!脏了我不会洗?”

说完这些话后,她就照例从另外一块手帕里拿出一些吃的来——有时是白馍,有时是玉米团子——递给他,略带责备地说:

“你也不吃一口东西,就上山去了。你呀…”她莞尔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拐进了菜园。

他看着她的背影没入黄瓜架后面的时候,才开始吃干粮。

他吃完干粮,背起那小山一样的青草捆子,撒开腿向饲养室跑去。

这时候,村里照例升起了一缕缕蓝色的炊烟;密集的枣林深处也开始飘散出饭菜的香味。川道上玉米地里,晃动着一排排包白头巾的脑袋。刚锄过的玉米苗儿,更绿,更水灵了。谁在垴畔山上翻麦地,一口好嗓音又唱起那令人心跳弹的信天游:蓝格瓦瓦天上云追云,什么人留下个想人…

他在这劳动的交响乐里,一路上踏着轻快的步子,背着草进了饲养室的院子。接着,他一手垫,一手铡,很快就把一捆子草铡碎,拿大杈把铡碎的草挑进草房里,然后,就把没出山的牲口牵到外边来,给它们刷洗身上的污垢。那个细心劲,不亚于母亲给女儿梳头。

做完饲养室里这个时候该做的一切之后,他又提起镰刀,绳索往肩胛上一搭,急急忙忙上山去弄另一回草——割紫苜蓿。这回他跑得更欢了,因为无论如何要赶午饭前回来——等中午出山的牲口一回来,就是饲养室一在中最紧张最繁忙的时候了。

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紧张了。白天拚命干活,晚上要拚命看收。读政治经济学,演算高等数学。除过自修英语,又加了一门日语。

对于他的这种劲头,江风和马平是越来越反感了。有一次吃午饭,二流子马平竟攻击他鬼迷民窃——怕是想入党做官了;逗得江风仰头大笑。

他气得真想过去把马平无赖狠揍一顿。这时候,正吃饭的苏莹却用筷头子指着马平,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马平你这话恐怕不符合‘无产阶段革命路线’吧?现在还轮得上这种‘只拉车不看路’的人入党做官吗?得先看路线哩,车拉不拉倒不要紧!如果路看错了,不是把车拉着送给资本主义了吗?”

马平嘻嘻笑了两声,没把这番话当一回事,江风的脸却像针条剧了一般,红一块,白一块,端着饭碗出了烂房门——正是这位“当代英雄”攻击杨启迪是“只拉车不看路”的人。

她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去感激她吗?没必要。杨启迪知道她不需要他的感激。即使江风和马平这样攻击一个她素不相识的人,她也会同样回获他们的。

每当这种时候,他对她的爱情就被一种深深的尊敬所替代。这反使他更没勇气向她吐露心曲了。他怕这会成为一种粗俗——如果真是这样,就会伤害了他心灵中所塑造的那座美丽的雕像,同时也会毁掉安放这座雕像的他自己的心灵。

这样想的时候,他自己就在心中渐渐平息了要急于向她表示爱情的强烈冲动,而把这热烈的冲动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感情。他的这种内心经历的过程像造山时期地球一样,喷发出无数炽热的岩浆,最后激烈的喷发停止,出现了肃穆的高山和庄严的大海。他甚至觉得,这种说不出来或者不说出来的爱,要比那说出来的更美好!



这一天,苏莹去城里给蔬菜公司交菜,带回来一位陌生的男青年。她给大家介绍说这是她父亲朋友的儿子,他们小学里的同学,现在山西农村插队,因办点公事路过这里,她父亲托他顺来看看她。

来客身材颀长又不失健壮;风度洒脱大方,而又很有内涵。初来乍到,第一眼给人的印象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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