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兰把账本推给他：“赚了还是赔了，你不会自己看。”

“啥咋办？先存了。”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赵雅兰边接电话边在小本上记，记完了说：“请稍等，上给您送过去。”放下电话，她拣了一条烟，一瓶酒，两瓶酱油，两袋盐，还有几代洗衣粉，装一个印着“绿大地”字样的塑料袋。又写了一个字条，给黑：“去，上面的地址把货送过去。”

黑说：“我是绿大地商店来送货的。”

黑顺从地拿过巾，把巾和脸一块浸到里，呼噜呼噜地洗了个痛快。洗罢脸，舒舒服服了一支烟，又喝了几，从里到外地舒坦。赵雅兰倒掉，又给他找一瓶面霜，让他。黑说：“我从来不抹那玩意儿，抹脸上腻歪歪地难受。”赵雅兰把面霜挤到手上，说：“难受别人咋都抹？还是对肤有好，来，我给你抹。”说着便用柔的手给黑脸上抹面霜，黑闭上睛享受这轻的挲。面霜的芳香跟赵雅兰上的馨香刺激着他，他伸手揽住了赵雅兰的腰，把她拉坐到自己怀里，轻轻吻她的面颊、秀发。

雅兰问：“刚到？”

赵雅兰只给了他片刻的温存，赶起整好衣裙：“一会儿来人碰上怪不好意思。”

赵雅兰笑骂：“你的。”把钱收小铁盒里。

“好，你不送我去。”赵雅兰提着袋就要走，黑急忙抢过袋：“行了，行了，我去送。”

“当然存了，我是问啥用，总不能存在银行吃那几个利息。”

黑装失落地样说：“分别这么多天，就这么冷淡？唉，让人寒心啊。”

黑信服地一个劲，她又说：“快去快回，态度好，话说得近，顾客才能抓得牢。”

里面

“再加一个零。”

黑四下里不住地打量，啧啧有声地说：“不错，先不说钱挣上没有，光这店经你这么一收拾，还真的像模像样，看来你这个是比我。”

“五百？”

赵雅兰说：“开商店是守株待兔，送货上门才是主动击。告诉你，咱们这个店送货上门的营业额比在店里卖货的营业额一倍。”

黑说：“好了，我保证让你的顾客百分之百的满意。”说罢便匆匆跑了去。

地址找到要货的人家，黑敲了半会儿门，才有人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内问：“谁呀？”

“钱我都存银行了，给，这是存折。”赵雅兰把一本红的活期存折递给黑。

黑知，冬天对店家而言，是淡季，淡季生意能到这个份上真是奇才的奇迹。过去他店时，最好的月份也不过能赚两千来块钱。

“小刚还没放学。”

赵雅兰不理他，拿账本说：“老板回来了，该打工妹报账了。”

赵雅兰嘻嘻一笑，贝齿闪闪发亮：“你也太小看人了吧？告诉你，不到一个月赚了这些。”说着朝黑竖起五指。

“那就等他放学了再送。”

赵雅兰摆着面前成叠的钞票，珠咕噜噜转了一阵，问黑：“这钱咋办？”

黑凑过来问：“赚了还是赔了？”

黑，赵雅兰倒了杯端给他，又问他洗脸不。

赵雅兰惊诧：“你不是说生意不成了么？是不是不成生意你改行抢银行了？”

黑想偷懒：“我是老板咋让我送？呼小刚让他送。”小刚是他的小外甥。

“这么账要是算不清，我还不真的把自个赔去？告诉你，要不是搞装修了两千多块钱，赚的还要多。”

黑真的有些惊讶：“我的天，你是咋整的，就这么个破店你一月赚五千？肯定算错了，你算的是总收吧？”

黑把账本推过去：“我最怕看这玩意儿，赚了还是赔了反正都烂在锅里，只要别把你赔去就行。”

多日不见，黑乍一回来，赵雅兰喜不自胜，没见面时积攒了许多话要说，一见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千万绪涌到嘴边，一时反倒没了话。便兑了一盆，又拿了巾给他：“才下车，看你灰土脑的，洗洗吧。”

“显派是不是？”黑把存折扔回去“别以为光你能挣钱我就不会挣。”说着拉开背包，掏五叠百元钞票堆到赵雅兰面前：“五万！”

“再存，够了数，买房，办事，结婚生孩呗。”

“我那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怎么样？吃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