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黑说：“先别肯定挣十万，那小下只能拿五万，欠下的打条。”

黑说：“东西我先收着，三个月内我保

汪伯只得重新又写，写完后黑看了看，满意地，把欠条给赵雅兰：“你收好，到时候提醒我一声。”

黑说：“黑是谁？得写我的名字，李福军。六个月时间还清时间太长，最长不超过三个月。还得写明白是你从我手里借了五万块。再不然谁知你怎么会欠我五万块。”

“黑总就黑总，反正你这趟买卖是赚了，”博士王说：“雅兰兜家底带来十万块想买你，结果一分钱没反而还挣了十万，就这么个挣法，我看再蹲几次黑屋，你俩就成百万富翁了。”

黑得意地说：“后面再加个零。”

程铁石又说：“五万就不少了，欠的就别再追了，得让人且让人，人家也有老婆孩。”

黑说：“到底是谁得了以后让检察院去查吧。二十万你一下拿不来，我也谅你一下，十万可是不能少，少一分就免谈。”

接过电话，黑回到房间忍不住得意地嘿嘿嘿直笑，朝博士王几个人问：“你们猜猜汪伯答应给多少钱？”

“大哥，”汪伯的年龄实际上比黑大，命运在人家手里，他也不得不充小“我是说我一下拿十万有困难，我先拿五万，剩下五万我分月付清行不？”

黑说：“有困难就克服么，实在拿不来就算了，反正我这几天的牢不可能白坐，你自己多多保重吧。”说着就压了电话。

汪伯忙不迭地答应，到了这时候，对方同意要他的钱倒好像给了他面似的。两人又约定午饭前把钱送到，汪伯便急急忙忙穿衣帽，从厕所的桶后面摸他藏匿的存折，急匆匆朝银行跑。

汪伯委屈地说：“那二十万是行里得了，又不是我个人得了。”

黑说：“又来了，你别这事行不？这年谁见钱不红？就拿公安局说吧，上午要不是我跟雅兰去钉着追，那五六千块钱他能主动还给我？里面还有你的四千五百元呢。”

汪伯说“一下拿十万我确实有困难。”

“我正要到检察院去，既然你拿不钱还有啥可谈的？别浪费我的功夫。”

汪伯说：“我现在就写。”

黑仍然开门见山：“钱带来了？”

汪伯说：“电话上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打欠条吗？”

程铁石跟博士王也惊讶不已，程铁石反觉有些于心不忍，对黑说：“黑呀，适可而止吧，这年谁钱都不易，你也别把人宰得太狠了。”

黑没吭声，像是在思考，半晌才说：“我想你也可能真有难，就你说的办，我也不能赶尽杀绝是不是？不过剩下的一半，五万块，你得给我打欠条。”

赵雅兰说：“你本来就不姓黑么。”

汪伯急了，赶又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服务员，汪伯求她叫黑来接电话，等了足足十分钟黑才来，短短十分钟，汪伯上已经冒汗了。

“十万？”赵雅兰惊诧地瞪圆了睛，一时竟不知该为这个消息兴还是恐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那欠条呢？”

黑让赵雅兰找来一张纸，递给汪伯说：“写吧！”

汪伯又说：“现在东西该还给我了吧！”

汪伯：“带来了，”说着从怀里掏一个大纸包，黑接过来打开，一看一叠一万元，共五叠，封都没拆，显然是刚刚从银行取来的。他又用报纸把钱包好，自己怀里。

黑说：“都是你们，一天到晚黑黑地叫，把我都叫傻了，还以为我就姓黑呢。今后我当了绿大地商贸公司总经理，别人听你们黑黑地叫，还不得把我叫黑总。”

黑说：“程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吃亏就吃在心太，总觉得别人跟你一样是好人，像汪伯那王八，还算是人吗？你放心，他来钱容易得很。这事儿你千万别，我不整得他下辈都不敢再坏事我不姓黑。”

黑说：“还欠五万呢。”

汪伯趴在桌上写：“欠条，今欠黑同志五万元，半年还清。”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给黑过目。

博士王跟程铁石没吭气，赵雅兰说：“一万？”

汪伯问：“钱已经给你了，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正说着，有人在外面怯怯地敲门，程铁石说：“请！”汪伯推开门，挤了来。程铁石跟博士王知黑跟他又得讨价还价一番，他们在旁边看着怪不舒服，就来到服务台的沙发上坐着烟，由着他们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