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天亮餐饮服务中心的改造装修工程彻底完工，营业需要的手续也都办妥。干这zhong事情，实际开支总要大大超chu预算。尽guan小草和三立严格控制开支，等到一切就绪，小草跟三立坐下来算了算账，两万元已经chu去了一大半，接下来还要给商店进货、给饭馆备料、买厨ju灶ju餐ju、pei桌椅板凳，雇红白案厨师，怎么算也有四五千块的缺口。见他们发愁，何天亮说：“别着急，我有办法，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草说：“你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想把那来路不明的汇款搭进去，大家的事儿凭什么要你又搭房子又搭钱？”

三立也说：“汇来的钱说不清dao不明的，能不动尽量别动，我们再想想办法。”

何天亮心里明白，他们说是想办法，在把老本都投到这个买卖里以后，他们跟自己一样挣一天活一天，gen本不可能再chu现奇迹。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确实不愿意动用那五千块钱，因为那笔钱来得太蹊跷，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

采办直接接chu2现金，小草就把这件事jiao给了何天亮，嘱咐他既要把事情办好，还要节约开支。于是他开始每天在城市里到chu1奔跑，为了节省每一分钱，每购进一样东西，他都几乎要跑遍整个城市，在对比了每一家的商品价格后，他还要跟决定采买的商店尽一切力量反复讨价才能下最后的购买决心。只要有一家商店没有跑到，他就会有吃亏上当的gan觉。这天吃过晚饭后，小草刷锅洗碗，何天亮跟三立看了会儿电视，白天跑了整整一天，想早些休息，三立看中了一bu香港人拍的武打片，守在电视机前面不动弹，何天亮就躺到铺上，跟他聊开业的事儿。三立光顾着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这时候小草一边ca着手一边叫他：“何哥，你过来一下。”

他以为小草有事商量，就跟在她shen后来到了商品bu。商品bu白天是小商店，晚上就是小草的宿舍，小草把她原来租的房子退了，说是要节约几个租金。何天亮心里觉得他们住到一个院子里有些不妥，可是想到小草把所有储蓄都投入到了餐饮中心，就不好说chu不同意的话来。小草用布帘子在货架后面拦了一dao屏幕，白天拉开，把折叠床收起来，一点也不会影响营业，晚上帘子一拉，折叠床放开就是一间小小的卧室。他来到货架跟前止步。小草到货架后面摸摸索索地不知干什么。片刻，小草从里面chu来，怀里抱着一堆衣服：“何哥，就要过chun节了，这是你的过节衣服，内衣你一会儿回去试，这西装你现在就试一试，要是不合适我赶快去换。”

何天亮问：“这些衣服得多少钱？”

小草说：“多少钱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你不能总是老虎下山一张pi，成年累月就那么一tao衣服，你看看你那shen西装，买的时候肯定就是劣质廉价货，又洗了几水，比晾干了的抹布qiang不了多少。要不是外面有件羽绒服遮着，穿着跟崩爆米hua的没有区别。”

何天亮想起来自己shen上这tao西服还是当初去冯mei荣家找宁宁时临时买来穿上装门面的，穿了这么多日子，又洗了几水，确实不像样子了，听小草说他像个崩爆米hua的，就自我解嘲地说：“我还不如崩爆米hua的，我是capi鞋的。”

小草说：“不guan是干什么的，过chun节了都要穿件新衣服，起码求个吉利。”说着伸手扒下了他的西装外tao，把新西装给他穿上，然后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tou：“到底一分钱一分货，这多ti面，你再试试ku子。”

何天亮为难地说：“这ku子怎么试。”

小草说：“你到里面去把外ku脱了，把这条ku子tao上就行了。”

小草落落大方，纯真自然。何天亮觉得自己如果再扭nie推辞反而显得矫rou作态，就依小草的吩咐到货架后面脱了外ku，把新ku子tao在tui上，然后chu来让小草看。小草用手在他的ku腰上试了试，又蹲下shen比了比ku脚，说：“fei瘦刚好，稍微有点长，把ku脚折大点就行了。”

小草zuo这一切的时候，活像一个贤惠的家ting主妇，shen上淡淡的幽香wei劳着何天亮的嗅觉。何天亮qiang烈gan受到了家ting生活的气氛，整个人仿佛浸泡在被yang光晒热的清泉中，他突然涌起了将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