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对这位大老板有了兴趣。你说,他原来是国有企业的干部,搞这么一座娱乐城要多大的投资?少了六七百万干不起来,他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了,我听说那里面简直就是变相的妓院,难道公安部门还有各种管理部门真就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管?”
何天亮说:“我找他那天晚上,他给我说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就在那里玩小姐,你说谁还会管他。”
肖大爷双眼一睁问道:“他真这么说?你见没见到那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
何天亮实实在在地说:“他真是这么说的,我倒没有见到什么副局长。即便是人家在那儿,哪能让我们见着呢。”
肖大爷看了看四周的人,夹了一口红烧排骨慢慢吮着上面的肉汁,说:“那里有没有你的朋友?我看你的交往很广嘛。”
何天亮指了指正在聆听道士吹牛的黄粱噩梦:“那个长得挺彪的叫黄粱噩梦,以前是靠砸肉杠混饭吃的,现在是大都市娱乐城的保安,今天是奉了白国光的命令来专门恭贺我们开业的。”
“白国光为什么要给你贺喜?”肖大爷问道,但是他的表情却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惊讶。
何天亮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在今天这种场合又不能拒绝,再说那个黄粱噩梦跟我还有点交情,也不好让他下不来台。”
“黄粱噩梦是什么意思?”
何天亮把黄粱噩梦的来历讲了一遍。肖大爷哈哈大笑,说:“这个绰号倒真是难得,也真亏有人能想得出来。”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说“来,咱们先不管是黄还是白,干了这一杯最要紧。”
这时候小草凑了过来,及时给肖大爷跟何天亮的杯子里面斟满酒,何天亮给肖大爷介绍:“这是我们中心的管理人员,叫小草,也是股东。”肖大爷认真观看小草,就像是导演在筛选主角,然后点点头,就像顾客决定购买一件商品,举起手里的杯子说:“小草,名字很好,有一首歌曲的名字就叫《小草》,你会不会唱?”
小草说:“当然会唱,可是我的名字跟那首歌没有关系,我有了这个名字的时候,那首歌还没有出生呢。”
肖大爷说:“不对,不但你跟那首歌有关系,而且我们都跟那首歌有关系,因为我们都是小草,是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没有人知道的小草,草民嘛,就是这个意思。喔,小草,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来,干掉这一杯,为了小草。”说着也是一口喝干了杯里面的酒,还把杯底朝小草亮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藏私。小草也喝干了杯里面的酒。
小草说:“肖大爷,您跟我们可不一样,您是当过大官的,是大树,我们才是小草。”
肖大爷说:“准确地说我以前当过几天领导,现在退下来了就是平民,就是小草。人要是光会当官不会为民,就是废人一个。”
小草说:“肖大爷您就是既能当官又能为民,来,为您当好老百姓干一杯。”
何天亮见她面色绯红,怕她高兴得忘乎所以喝过量,告诫她说:“行了,别再喝了,这些事情还都得靠你照应呢。”
肖大爷拉拉何天亮说:“你别管了,小草不是自己照管不了自己的孩子。”接着悄悄说“这个精丫头,喝的是白水。”
何天亮半信半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肖大爷说:“用眼睛分辨白水跟白酒,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透过酒杯看对方的手,手的边缘不齐整的就是白水,手的边缘齐齐整整的就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