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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夏天过去了,秋风开始清扫树上的黄叶,一早一晚已经能明显gan到凉意了。宁宁终于转到了师大附小,每天乘坐校车上学放学,再也用不着何天亮跟小草接来送去的。宁宁已经逐渐习惯了跟他们生活,星期天或者节假日,他跟小草必然要带着宁宁到公园去玩。他如果有事,小草就自己带宁宁chu去,她带宁宁chu去就是逛商店。几次下来,宁宁的床上、屋里就摆满了各zhong各样mao茸茸的动wu和人wu。
何天亮现在觉得每天的生活都是充满huan乐的喜剧,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小草一直没有正面答应跟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这么拖着,何天亮觉着好日子像一辆走在没完工的路上的车,说不准什么时候路就走到tou了。经过再三思考,何天亮决定找dao士好好谈谈他跟小草的事儿。小草的事情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想,dao士是长期在社会上混的老油条,对这zhong事情也许比他有办法。起码旁观者清,能帮他分析分析小草一直不跟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的原因。刚好何天亮又结算了一笔货款,dao士应得的那一份何天亮准备亲自给他送过去,趁机跟他好好谈谈。
去之前,何天亮挂了dao士的手机。手机关机,没有应答。dao士的手机关机是经常的事儿,也不知dao他是事情太多,还是不适应现代化通讯工ju,他好像gen本没有及时给手机充电的概念,手机动辄就没电了。何天亮估计他又是手机没电了,就直奔他家去了。
dao士如今算是发了财,买了新房子,三室两厅两个厕所,装修得ting豪华。何天亮去过两次,不无妒意地问dao士:“你有几个pigu?”dao士没明白他的意思,说:“我跟你一样,你说几个pigu?”
何天亮说:“我还以为你两个pigu呢,不然家里要两个厕所干吗?”
dao士说:“你永远是个土八路,一口一个厕所,这是卫生间。”
何天亮问他:“你拉屎撒niao在什么地方?”
dao士说:“就在这儿呗。”
何天亮说:“那还是厕所,除非你别在这里拉屎撒niao。”
dao士知dao他是抬杠,反过来说:“你小子挣那么多钱,留着下崽呀?如今好房子有的是,赶jin买一tao先住着再说。”
何天亮不是没有买房子的打算,原来的小平房当了餐馆,白天当饭厅的地方晚上就是卧室,闻着饭菜跟刷锅水的味dao睡觉,经常睡着了zuo梦都在开饭。宁宁回来后,他买房子的心情更迫切了。可是跟小草的事情一直没有个定论,买房子的事情也就不好下决心。
往dao士家走的路上,何天亮又想起了买房子的事情,如果小草跟他的事情能定下来,他起码也得买一tao像dao士那样的房子,他跟小草一间,宁宁自己一间,还剩一间当客房,来个朋友什么的有地方住。他的这些打算在小草没有明确的态度之前,就像是幻想中的空中楼阁。一路走一路胡思luan想,就来到了dao士家楼下。
何天亮an响了门铃,又用拳tou砸了一通。里面应声的是个女人。何天亮倒也不gan奇怪。dao士就是那么个狼dang混混,营造了这么个安乐窝,不弄几个女人来才是怪事。
“谁呀,土匪似的,敲鼓呢还是敲门呢…”里面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一照面何天亮被吓了一tiao,门fenglouchu一个怪wu,一张毫无血se的白脸上没有鼻子眉mao,只有三个dongdong,满脑袋的卷卷像改良品zhong的新疆细mao羊。再往下看,shen上空dangdang地tao着一条没有袖子没有kutui袍子不像袍子裙子不像裙子的大白布单。
“找谁?”怪wu的口气很不客气,一gunong1烈的化妆品味dao冲进何天亮的鼻子。
何天亮自认是dao士的铁哥们儿,对这个怪wu自不会放在yan里,大大咧咧地问:“dao士呢?”
“什么dao士和尚的,你有病呀?跑这儿找dao士,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说完,转shen进去把门摔上了。
何天亮抬tou看看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找错门,再次an响了门铃。女人拉开门一看又是他,气愤地说:“你是干吗的?没事找事啊?”
何天亮说:“我找dao士。他是我朋友。”
女人上上下下看了看何天亮,见何天亮西装革履地像个有shen份的人,才放缓了口气说:“这房子就是我的,我家可没什么叫dao士的,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何天亮说:“我没找错门,tou两个月我还来过。”
女人恍然大悟,说:“哦,你是找那个当什么大师的呀?他把房子卖我们了,我们搬进来都一个多月了。”
何天亮愣了,问:“那你知不知dao他搬哪去了?”
女人摇摇tou:“不知dao。”说完,又缩了进去把门关上了,这次没有摔门。
何天亮在门前愣了一阵,他想不通dao士才在这新居住了几天怎么就又卖了?卖房子gen本没告诉他。an他跟dao士的jiao情,dao士换了地方无论如何应该告诉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