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我实在比不了,放在今天,她可能就去玩儿摇滚了。
另一个男生听名字就文质彬彬,人也长得风流文静,身若垂柳,弱不禁风;戴眼镜,总是故做玄虚,总是不肯告诉别人他真正的生日和血型。毕业时他送给我一张照片,包在一张白纸上,抬头是“嘉芙”特意省去了姓,显得多亲切似的。把我看得直激动,还以为这代表着什么特殊意味呢,可打开一看,是他端坐在一辆卡车里的全景图,除了能看出他脸很白外,根本看不清别的。
最后一个男生我喜欢了一段时间就不喜欢了,他是班里的生活委员,爱玩爱闹,眼睛很大,特有活力。我告诉维多利亚我喜欢他,有一次还梦到他抱着我。维多利亚听了我的梦之后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还主动地问我他是侧着抱的还是正面抱的?后来她才告诉我那时候她已经对他很有好感了,听了我做的梦她还有点吃醋。
维多利亚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她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那个男孩高大、帅气,脸膛黑里透红,像一匹小马。在恋爱这方面,维多利亚的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手到擒来。甚至根本不用她出手,眼神就能搞定了。
小学里的夏天总是很炎热,我和老太太合住的屋里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我已经习惯了高温。常常在写作业的间隙,我就拿出小说看会儿。有时候老太太不回来睡,我就一直躺在被窝儿里看到凌晨二、三点,第二天再六点起床去上课。
老太太还养了几盆花,我因为无所事事也养了一盆。偶尔我会从老太太的花盆里偷点土,再从我的花盆里分一点过去。我也不知道她都从哪儿找的花土,特肥沃,让我看着就眼馋。这么着半年多,终于让老太太发现了。她有些气愤又特别得意地跟我谈了一次话,说她早就发现了我的小把戏,只是没有告诉我,想看看我还想挖她的花土多久。我气得半死,觉得被羞辱了。
从那次谈话过后,我再也不挖她的土了,我的花也因为营养不良终于死了。小娇娇知道我不高兴,就过来安慰我,还特意从她妈妈那里偷来一些时装挂历,让我包书皮用。
有个周末我睡到中午,醒了后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起来一看床单上的血已经干了。班里的好多女同学都早来了,维多利亚半年前就来了,她们这些已经变成“女人”的同学便结成了一道战线,连上厕所都一起去,还老是窃窃私语,分析什么牌子好哪种最舒服什么的,显得特神秘。
我经常在上厕所的时候盯着内裤看,希望那里能出现一片红色,可它总是令我失望。如今“它”终于如愿而至。我爬起来兴致勃勃地洗了内裤,向妈妈要了一片卫生巾。
我沿着既定的轨道成长着,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当然,我第二天就告诉了维多利亚,和她一起分享我喜悦的秘密。这个秘密我喜欢的男生都不知道。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男生和女生是两种生物,互相理解又互不干涉。
维多利亚一直觉得我很懵懂,其实她误解我了。有太多概念我早就理解,只是从来没表现出来。我知道她们几个女生早就明白了“SEX”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在某一天也无师自通的开窍了,可我一直装做不知道,从来不参与她们的类似对话。直到有一天,我说咱们的语文老师长这么胖,夏天睡觉时他老婆多痛苦啊,她们才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我,说:“哦耶,林嘉芙终于懂了!”
真是歪打正着,我其实只是在感慨一个女人在夏天摸着一个胖子该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