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几乎把每个字都背了下来。为了节省开支,我用了便宜的塑料包装纸,但是没送出手之前我自己就觉得太廉价,于是又扯下来想换成纸的包装。但我没有钱再去买贵一点的包装纸了,只好把家里的旧书和旧报纸、旧的纸盒子什么的找出来,到楼下找了个收破烂的大爷卖了,然后用卖了的三块钱重新把书包装好。
那天他过生日时,我把这个礼物放在他的书桌里,特意叮嘱他回家再看。我偷偷地想着他看到这本书时的心情,觉得既兴奋又害怕,很有点神秘兮兮的感觉。
他坐在后排,除非转过头,否则别人看不到他。我坐在和他相邻的一排,只要稍微扭过头,便能注意到他。我一直注意着他那边的动静,希望他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可是下课后,我还是发现他已经打开了包装纸,我精心选择的包装纸被他扯作一团,随便扔在乱七八糟的书桌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沮丧和绝望。但这种感觉并不深,因为长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那种被江小湖看不上眼的感觉了。他要是认真地收起来并且对我来点友好的回报,我也许还不适应了呢。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喜欢他了。我喜欢上另外一个人——雨的双胞胎哥哥风。也正是因为他,我才开始练习写小说。
他们身上带着海潮的气息。像阴天和哗啦啦的下雨天,像大雪落过白茫茫一片中呼出的第一口空气。既缠绵悱恻又带有隐约的宿命,即使当时我们还都看不到那么远。那是种爽朗、细腻、神秘和感伤的完美结合。
班里还有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女孩稚气内向,男孩活泼爱动,老师总说他有多动症。他们跟风和雨两兄弟一点都不像。
雨和我一个班,我经常辅导他学习,也知道雨隐隐喜欢我。雨说他的眼睛有点近视但是没钱配眼镜,我便把我的送给了他。正巧,班里的马小婷说她在翠微路一个诊所治眼睛,我也跟着去,班里的男生贺征平时跟我关系不错,他经常陪我一起治疗。
那时风和雨两兄弟在学校都算是坏孩子吧,他们应该就是我最初的崇拜对象,我以后走的就是和他们一样的路。可惜当时我并没有领悟到这一点。
那是个夏天的傍晚,天还很亮,我洗完澡,穿着白T恤和干净的宝石蓝色仔裤下楼去散步,当时头发还没有全干,滴滴嗒嗒向下淌着水。
楼上的几个男孩正在左侧踢球,我眼睛一亮,那个不知名的高中生也在。我就走过去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他刚开始好像有点惊讶似的,很快就也冲我笑了一下:“来了?踢吗?”
我连忙摇手,说我踢得不好,下次吧。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我上来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崇拜八乔,你就叫我九乔吧。”他反应特快,我给逗笑了。
“那你真名叫什么?”我问他。
“下回咱们踢球时我再告诉你吧!”他笑嘻嘻地说“我先教你几招。”
他教我踢足球,我们在一起时也总是谈论足球,从那天开始,我成了院里唯一跟男孩一起踢足球的女生。我们翻越了隔壁一家中学的围墙,冲到操场上,这可比局限在一个小院里踢爽多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锲而不舍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