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目光来自罗妍妍。

这一罗妍妍自己是知的，加上她的学习成绩在我考第一之前一直居榜首，所以很傲，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扎堆，叽叽喳喳，她独来独往，对周围人不屑一顾，在班里只有一个还不错的朋友，叫冯力媛。但这并不妨碍她拥有众多追求者。

长时间看书使我视力急剧下降，在排名突飞猛的同时，座位也被老师调到第一排，我第一次看到了老师对我的微笑。

还真让爸说着了。初三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考了全班第一，正数的，罗妍妍第二，我比她一分，超过了。

我也不知，还没跟她说过话，只知姓罗，明天我给您问问去。我说。

不光我们学校，连方圆数里的外校男生都慕名而来，还有众多不畏路途遥远，骑自行车跨区而来的旷课男生，更有一些社会青年，每天放学时分聚集在学校前后门，就是为了一饱福，瞧一罗妍妍，如可能，就个朋友。可是他们却吓得其他女生没有家长接就不敢校门，还以为他们是奔自己来的，既兴奋又害怕。一时间，学校秩序大，接孩的家长，翘首以待的外校男生，起哄的本校男生，把门围得不通，多亏警及时赶到，才驱散人群

坐在第一排黑板能看得很清楚，可背后却有异样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上课时总是盯着我。

是！我答应下来，并不理解爸为何这样要求我，但既然他说了，我就得争取，谁让他是老我是儿呢。

爸见我“修得正果”便对我大撒把，只是说好小，保持住了。然后就意气风发地回到久违的麻将桌，比赢了钱还兴。

提上吧，这次饶了你，下不为例。爸松开手，我站直了。此前他一直在和我的对话。

听见了，爸，我冷。我说。

提好，我说，爸，我想看会电视，《足球小将》快开始了。

只有两件事情能够让全校师生如此关注，一个是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再就是关于罗妍妍的讨论。

爸买来的各类辅导书堆在桌上比我都，又是“名师导学系列”又是“金钥匙丛书”还有“题库大全”本看不过来。有时我真想让爸暴打一顿，学习，去他妈的吧。可是，渐渐地，我居然在学习中获得了乐趣，能够化痛苦为乐，以学习为己任，对学习有了重新认识，不再是为了免遭“毒打”必须超过罗妍妍，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从这以后，爸便将力由麻将桌转移到我的书桌，告别了心的麻将，关心起我的学习，他的麻友们因为三缺一对我抱怨不已，说你这个孩，学习不好还连累了我们。他们屡次旁敲侧击，说谁谁谁又赢了多少钱，企图勾起爸的“麻瘾”但爸态度决，咬着牙说，儿的成绩不上去，我绝不提麻将一个字，连芝麻酱面条都不吃。麻友们见爸决心已定，只好发展新同志。

爸，您说什么呢？我问。

看他妈什么看，赶给我看书去，下次你不给我超过她，就等我打烂你的！爸挥了挥他的拳。

严师徒，在爸分秒必争的监督下，我的学习成绩日益步，班里排名翻着番地上升，比政治书里说的国民经济增长速度还快，先由倒数第一升到倒数第二，再上升为倒数第四，继而倒数第八。这一切爸都看在里，虽然还没有超过罗妍妍，但也没有再对我“下手”

那就没错了，坐第一排第一个的那个人果真是老罗，怎么这么巧，幸好没被他看见。爸自言自语。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爸问。

罗妍妍是个漂亮的女生，特别漂亮，包括那几名刚从师范学院校毕业的年轻女教师在内，学校里没有人比罗妍妍更漂亮。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学校各场合听到不同年级的男生和男老师对她议论不休，她是全校男师生的焦。在嫉妒心的女师生那里，尽她们竭力不对罗妍妍品论足，但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羡慕，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个漂亮女生真好。

是姓罗？

不用问了，甭她叫什么，只要姓罗，你就得比她学习好，从现在起你必须给我好好学习，争取超过去，下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让我坐在她爸前面，听见了吗？爸义正词严地说。

就快了。爸相信照此发展，我超过罗妍妍的那一天就要来临。

是，一个女生。我睁开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