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教父问我住哪里，他可以送我回家。我不是笨女人，我看得他在想什么，可不行，事过境迁，今晚我特别想一人独。尽他看上去依旧那么引人。

“我读过你的第一本小说集，《蝴蝶的尖叫》，读后觉很奇妙，好像走了一间四面墙上和天板。地板都装着镜的房间，映像不停地从这面镜那面镜，四周的光线就像一条被困住的蛇一样来回游击。在神混的内中有匪夷所思的清晰动人的真实，还有语言上的那黑的妖媚气质，看你的小说像经历一场…”说到这儿，教父压低了声音“像经历一场妙的。”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CoCo，谈谈你手的长篇小说吧。”邓急于切正题。

“可我也不知究竟会怎样，我还没写完…”

我走到百盛商场的地铁，在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民营季风书屋，以品齐全，从不打折的死作风著称，我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在星座属相占卜书专柜前停留一会儿，书上说1月3日生的人个人魅力非凡，人称“”心修复能力皆，并预测2000年是我的快乐丰收年。这听上去着实不坏。

玻璃窗外，天渐渐晚了，几盏橘黄的灯依次亮起，教父提去什么地方吃晚饭。邓推辞了，她上初三的女儿还在家等她去晚饭“她要考中了，时间很，我得一直盯着她。”她向我们解释。

这时门外又来几个男女，那个女人我经常在电视的谈心节目上看到，一年365天她有364天作张玲式哀怨才女打扮，颧骨的成啡红，瘦骨伶仃，人影相吊的，在其他不少派对上也能时常碰上她。当娜告诉我，此女有过三打以上的洋情人，绰号叫“小旗袍”教父与这些人都熟，打了一圈招呼下来，然后我们坐车去吃晚餐。

他颇意地盯了我一“那文本阅读有诱惑，尤其是对于受过等教育那一层次的读者而言。”

“听说以前就有不少读者写信给你？”教父问。“还有寄照片的。”邓抿嘴笑，中年女人偶尔的态就像雨后鲜倏而开放。“形形的情正是灵的源泉。”另一个人说“谢谢你们，”我喝了一咖啡，目光从对面一架古董电话机上收回来。某东西让我微笑起来，我轻柔地说“我总算发现了为作家的意义，至少当作家比当一张100元面值的人民币要神气多了。”

邓曾告知“左岸”过一“千纸鹤”系列丛书，在全国书市上创下了销量新纪录。据有关审计门估计“千纸鹤”这个品牌的无形资产现已价值愈千万，听上去令人鼓舞。

我们相拥而别，约定到时小说一完成就通知他。“很兴再次遇见你，也很后悔在复旦那会儿没追你。”他附在我耳边半真半假地低语着。

我一个人慢慢地沿夜晚淮海路步行，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走一走了，慢慢地全开始发，我想自己毕竟才25岁，多年轻，像一张额信用卡，一切可以先使用着，账到时再结。街上再多的霓虹灯也没有我绚烂夺目，路边银行的自动取钞机也没有我富足。

我又走到地铁站的Photome机前，是个无人看的小亭。在克的寓所就挂满了他从photom，自拍来的漂亮前卫的一长排照片，其中的四张是他赤上以站、蹲、伏、侧4个姿势拍成的自画像，每张照片上都是他的某一分，，，腹、而拼凑在一起看则有一特别刺激的视觉效果，像机人，也像被刀肢解开来的人，

“您作品的市场定位可界定在校学生和白领阶层当中，特别是女读者会有的反应。”教父的朋友说。

我的心情陡然变得轻松起来，在这个城市或在那个城市时不时地遇见复旦弟，总让我到开心。燕园、相辉堂和邯郸路上的排排梧桐，上空飘来飘去的少年轻狂、自由、机智、没落贵族的气息，是复旦孩们在长长的人生路上抒情天真的分，也是赖以辨别同类的秘密标识。

“文如其人嘛。”邓话。